问禅殿两侧摆满了李宰相收藏的珍稀文物和年代久远的碑帖、玉器、以及禅宗信物等。
古色生香的大殿内禅意深远,门廊两侧摆满了修剪有致的腊月梅花盆景,有“并蒂双莲”、“双龙戏珠”、“百鸟朝凤”、“菩提参禅”等。
数十幅画工高超,意境深远的禅意山水画和遒美健秀、柳骨颜筋的书法挂在大殿两侧,号章:守拙古禅。
在大殿一侧,有一道后门,通往守拙园,守拙园乃宰相亲自规划设计的一座充满禅意的小园林,守拙园中,四季花木俱足,各有千秋,此时,腊月梅花开的正香;奇形怪状、千奇百怪的乱石自然而又不凌乱的堆叠在碧波荡漾的小湖泊边,在湖泊中央有一方小亭,名之为守拙亭,两旁的柱子上写有两句诗: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横批:不如归去。
亭中摆着一张香樟木雕琢的古朴茶桌,茶桌之上摆着一整套紫砂茶具和一罐由青梅从冰雪奇境带回来的金骏眉红茶。茶桌一侧放着一只倒流香炉,锥形龙涎香静静倒流,香池中,云雾缭绕,别有一番禅意。
二皇子到访菩提府,李宰相自然要带着二皇子在菩提府中游览一番,尤其是要到这问禅殿中来探讨探讨艺术和禅学,这是礼节。
二皇子对此兴趣索然,此次出访浮碧城的目的也并非游玩,不过,他深谙社交礼仪,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对于李宰相深奥的禅学知识,他只是频频点头,表示深深领教,从来没有拿自己匮乏的禅学知识在李宰相面前班门弄斧,也没有轻易露出什么疑惑不解的表情。
不过,他的幕僚张仪倒是对此颇有见解,对问禅殿的禅意营造赞不绝口,对小园林的设计手法表示五体投地,对珍稀文玩的热衷和了解让二皇子刮目相看,广博的知识涵养让李宰相暗暗佩服。
年轻人,博学多才,前途无量。
张仪对禅宗有所涉猎了解,但这并不能说明他追求禅意境界,正好相反,他追求的是极致的权欲,不过,他很擅长揣摩人心,也很擅长巴结逢迎,广博的知识让他能与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话题可聊,自然会结交到各行各业的朋友。
没人知道他具体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在谈论某一项事物的时候,他总是具有很高的热情,但到结束的时候,往往会十分谦卑的向对方请教,并带着深深的歉意表达自己的才疏学浅,这样的人,谁不会喜欢?
与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也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别人热爱艺术,他就大加捧说:“艺术才是真正的人生啊!”,有人讨厌文人,他也就横眉冷对,愤愤然道:“是啊,是啊,整天吃饱了饭,无病呻吟!”
一行四人中还有一位封勇,他对李宰相很是尊敬,不过,脸色有一点阴郁,心情让人捉摸不透,跟在最后面,兴趣索然,一言不发。
“二皇子,这边请,臣珍藏着一件佛门圣物,说来能够求得这件圣物也是因缘巧合!希望此物也能带给二皇子好运!”李宰相激动道。
“哦?”二皇子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道:“缘分这件事最难求了!”
李宰相带着二皇子缓步登上阶梯,来到了菩提观禅图前,指着浮雕图中老僧手上挂着的佛珠兴奋道:“大荒乙纪九千九百九十六年,我去寒山寺参加一项禅茶法会!由于寒山寺日渐凋敝,僧侣们都难以维持生计,知能住持就想在法会上募集香火,捐赠香火者,皆会有禅宗信物和佛祖祝福相与,我自然不会看着佛门圣地就此衰落下去,我捐赠了很多香火,知能住持就将一串佛珠送到了我的手上!”
“就是姑苏城里的寒山寺吗?”二皇子出于礼节性的问道。
李宰相点点头。
“寒山寺因《枫桥夜泊》和清月行痴而扬名,成为很多僧侣和世俗之人向往的圣地!不过,这串佛珠有什么珍贵之处呢?”张仪卖弄学问道。
二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
李宰相颔首道:“此串佛珠即行痴步入红尘道场前所日夜奉养的修行之物!”
“那这可就太珍贵了!”二皇子说道。
“唉,缘分都让宰相大人全占了,让我等好生艳羡啊!”张仪叹道。
“不知为什么,这串佛珠让我感到特别亲切!在供养这串佛珠半年后,夫人便怀孕,次年小梅就出生了!”李宰相笑容洋溢,带着感激之情说道。
“善人有善报啊!”张仪赞叹道。
“是啊,对了,宰相大人,青梅妹妹现在在做什么啊?我听说表兄的小兄弟此时也正在府中,何不都请出来一见?”二皇子看准时机说道。
封勇的脸色又阴暗了一分。
李宰相正想拒绝。
张仪抢先笑说道:“宰相大人事务繁忙,我们也不好耽误您太多宝贵的时间,就让这些年轻人在一起玩玩吧?”
“好吧!”
不久之后,小翠就带着灵修和青梅走进问禅殿。
二皇子一见到青梅,慵懒无聊的神情一扫而空,空洞的双眼瞬间焕发了光彩,威严高贵的皇者之气也几乎消失殆尽。他连忙甩下三人,快步走向殿门。
青春妙龄女子的容颜,让万物都为之逊色;青春妙龄女子的一颦一笑,敢叫王侯将相将江山抛掉。
青梅并未生就倾国倾城的容颜,但却有万物性灵之中最纯洁、最高贵、最亲切、最优雅、最自然的那股气质,那股气质源自于生命中最为真实的内在所散发出来的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