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跑的快,一个追的疾,顷刻之间,便即到了死亡之谷,那玄武阴灵修炼九转阴经,用了一夜的时间,又和邋遢老头儿折腾了许久,已近午时,白驼山山顶常年黑烟迷雾遮天,阴气缭绕不散,这时得玄武阴灵吸取了全部阴气,终于拨开云雾见日月,但见万道光芒洒遍群山,四下里清清朗朗,明明亮亮,不过那死亡之谷中,仍是散发出丝丝不绝的黑气,经那日光一照,登时烟消云散。
谷中的这些黑气,是阴邪之气所化,若是到了夜间,便能凝聚成团,越聚越多,越聚越密,经过一夜之功,成了气候,到了第二日白天,便不能被阳光所化了。
只见阴月上人落在死亡之谷边上,玄武阴灵拼尽全力,不能追上阴月上人,见她忽的停住脚步,落下地来,心中一喜,催动黑云,刚要跳落下地,忽见从阴月上人面前一转,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头儿子走了出来,但见他眯缝着眼睛,冲着玄武阴灵微微一笑,说道:“玄武阴灵,你的脚程太也慢了,我老人家使劲儿的放慢速度,你才勉强追赶的上,好不令人失望。”说着从背上取下大红酒葫芦,咕咚咚的喝了几口酒,一摸肚皮,叫道:“哎呀,真是耽误工夫儿,我老人家又饿了,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滴慌,这话那是半点不假啊。”
他自顾自的说话,却把玄武阴灵惊呆了,他站在云头,踌躇不前,暗自纳罕:“这糟老头儿子怎么还没死?看样子阴月上人是他所救,有糟老头子在这里,在想对阴月上人下手,可没这个机会了。”
原来玄武阴灵施展出九绝魔刀的第二式横扫千军,四围烈焰漫天,阴月上人正自叩头不止,忽觉面前灼浪滔天,抬眼一瞧,那团炙热的火焰已经到了身前,眼看她就要被焚烧的魂飞湮灭,阴月上人心中一空,把眼一闭,坐以待毙,只觉以前的罪孽深重,如今正好一死以赎其罪,忽觉身子一轻,她睁开眼来,早已被邋遢老头儿负在背上,正巧爬在邋遢老头儿那个大红葫芦上面,只听邋遢老头儿哈哈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冲着你给我磕的几个响头,如今我老人家就救你一命,咱们去也。”腾身而起,闪入空中数百丈,下面的情形历历在目,看到玄武阴灵如何自鸣得意,又如何稍有怜惜之情。
邋遢老头儿看在眼里,忍不住的笑道:“这人对你倒是有些情谊,不过动机不纯,可惜啊,可惜。”说罢连连摇头。
阴月上人低声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敢问老人家是何方高人?不知能否见告。”她想这邋遢老头儿一副 疯疯癫癫的样子,双眼无神,满脸皱纹,直似比普通人还要落魄,八成是用来掩饰身份的,自己这般问他,多半他不会说出真实名姓。
果然邋遢老头儿说道:“我无名无姓,不过你要是非得问,那就叫我老人家无道子吧。”不等阴月上人说话,又道:“这玄武阴灵看上去挺喜欢你的,我老人家要用你作诱饵,来引诱他一番。”当下向下俯冲而下,从玄武阴灵身旁一冲而过。
邋遢老头儿身子瘦弱,又因为阴月上人衣炔飘飘,将邋遢老头儿身子掩盖住,那玄武阴灵竟然没有注意到邋遢老头儿,只道阴月上人一人在前飞行。这时忽的看到邋遢老头转了出来,登时打起了退堂鼓,可是眼望着阴月上人那姣好美艳的身姿脸蛋儿,脚下移不动步伐,正在犹豫难决之时,忽听邋遢老头儿哈哈笑道:“玄武阴灵,你又何必怕我了,现如今我老人家把这把冥炎刀赠送给你,你所学的刀法,共有九式,而今你只学会了两式,想不想学后面的那几招?”邋遢老头儿冲着玄武阴灵眨巴眨巴眼,神情甚是好笑。
阴月上人听的心中一惊,急道:“老人家,玄武阴灵学的那两招已经很是厉害了,他本性又坏,你又何必教他什么武功招数了?那不是助纣为虐么?”她又是焦急,又是奇怪,不知邋遢老头儿打的什么鬼主意。
邋遢老头微微一笑,道:“你且去旁边躲避一时,看我老人家怎么对付他,这玄武阴灵将白驼山山顶的浓雾毒云吸了个干干净净,才使得这白驼山重新恢复朗朗乾坤,也算是他的一件功劳,冲着这一点,我老人家教他几手功夫,也不算什么。”
阴月上人一抬眼,但见那山巅上空蓝天白云,一碧如洗,和以往的那一副黑云漫天,死气沉沉的样子大不相同,暗自感叹:“没想到白驼山山巅的这些浓雾毒云,竟是成就了玄武阴灵,而玄武阴灵也成就了白驼山,哎,世间之事,原是难以说的清楚。”她只得摇了摇头,走到一处避风处,盘膝坐在了地上。
邋遢老头儿拿起酒葫芦,只顾喝酒,却听玄武阴灵喝道:“糟老头儿子,我几次三番要杀害于你,为何你会对我这般好了?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他站在云端中,并不曾跃下,心中只想:“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眼见形势稍有不对,我立即逃命便了,老子打不过你,躲着你还不成吗?等老子将九转阴经第九层突破了,再来找你算账不迟。”
邋遢老头儿毫不理会,喝了大半葫芦酒,越发的醉了,脸色通红,将酒葫芦抛在空中,说也奇怪,那酒葫芦并不下坠,而是在天上呆呆不动,像是定住了一般。
只听邋遢老头儿含含糊糊的说道:“你爱信不信,如今我老人家就演示一番,你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造化了。”他将手中拐杖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