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看到九婴奶奶被伤的如此之惨,在这四面都是熔岩肆虐的深洞里,不由的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要想求助于旁人,也不可得。手机端 m.
他身遭大难,曾亲眼目睹至亲死于眼前,自修炼九转阴经有成后,又不能在百毒蛛王花边鸟手将那位柳金蝉姑娘救出,到了毛仙镇后,更是看到数十名孩子在他面前惨死,深觉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这时看到九婴奶奶那煞白的小小脸庞,长长的睫毛,嘴唇紧闭,脸痛苦的五官挪移,别说九婴奶奶算是他的半个师父,将返本还源功传授于他,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不能任由她死在这里。
他眉头一竖,暗自咬牙:“决不能让九婴奶奶这样死在这里。”扯下自己的衣,将九婴奶奶牢牢的绑缚在自己身后,右臂探出,罡气形成的手臂登时向急速伸展,哪知刚探出十余丈,“啪”的一声响,罡气形成的右手不知被什么东西拍,一股巨力传了过来,他所在的罡气圈急速向下,片刻间,又回到了那天罡剑旁边。
倪多事右臂被撞的一阵麻木,心头一惊,双臂全速向伸出,只盼着其一条罡气形成的臂膀探出熔岩,能够抓住洞顶石壁,那时可出去了。
不料想他的双臂伸展不到十来丈,便即被拍了回来,眼前熔岩翻滚,那条火鱼势如破竹般的冲了过来,口长剑发着森森的红光,径自向倪多事胁下刺去。
倪多事斜退一步,躲了开来,那火鱼口的长剑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锋韧无,竟能轻易的穿破倪多事身 散发出的罡气圈,他看那火鱼双目通红,牢牢的盯着自己的右下方,剑锋所到之处,也不离自己右首处,倪多事瞥眼间,看到九婴奶奶那细小的右臂垂在自己身旁,一只白嫩的小手握的紧紧的,一丝丝鲜血从她小手指缝间流过,滴在罡气圈,又从罡气圈内流出,碰到那炙热的熔岩,“嘶”的一声响,瞬息没入滚滚熔流。
倪多事心悲痛,自忖:“这火利子是九婴奶奶珍惜之物,今日若是逃不出去,她也算是为火利子而死,怎能让火利子交给这条臭鱼?”那巨大的火鱼鱼尾乱摆,鱼头乱晃,像是疯了一般,剑锋霍霍,红光不离倪多事身前左右,倪多事躲避的甚是狼狈,突听耳边“啊”的一声轻响,那条火鱼退开数丈,自它口吐出一个气泡,将倪多事身前数丈裹住,两只死鱼眼睛一眨不眨,牢牢的注视着倪多事。
倪多事听到身后这一声轻叫,心一喜,还道是九婴奶奶醒了过来,回过头来一瞧,却见九婴奶奶仍是闭目不语,似乎连那微薄的呼吸都没了。他们二人修炼的俱都是九转还源功,能够调运内息,倪多事耳听来,于九婴奶奶内息运转了然于胸,这时只觉九婴奶奶的内息运转愈来愈慢,几近不动,忽听身下“滴答”有声,向旁一瞧,却原来不知何时,九婴奶奶的右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倪多事这才明白,怪道那条火鱼退了开来,怪道身后九婴奶奶会轻呼一声,原来火鱼一击而,深怕九婴奶奶松手掉落那颗火利子,若是掉落到熔岩,一颗小小的火利子在熔岩翻腾一番,可如针落大海,万难找寻了,这才退开数丈,一双死鱼眼紧紧盯着九婴奶奶的右手,只等她受伤过重,松手掉落那颗火利子,便即冲了过去。
而九婴奶奶虽在晕厥,手臂剑后,剧痛之下,令她不由的轻呼出声,九婴奶奶伤加伤,更令倪多事心痛,他四面一望,身后除了那黑色的岩壁,满目都是赤红的熔岩,这时看来,这些熔岩像是变作了翻翻滚滚的鲜血,如同身在地狱之。
那条巨大的火鱼等了半晌,只见倪多事眼泪光莹莹,伤心欲绝之下,一动不动,而他所背负的九婴奶奶,右手兀自抓的牢牢的,那颗火利子像是长在了她的手心,除了从她瘦小的手缝发出灿烂的光华外,半点都不见有掉落的迹象。
那条火鱼好生不耐烦,鱼尾一摆,大头晃了过去,轻轻的撞击在倪多事所处的罡气圈内,这条火鱼身形庞大,虽是头部轻轻一挥,那也是无穷的巨力,倪多事只觉罡气圈向旁偏离了数尺,便即不动了,这罡气圈是他内息化成,对那火鱼的撞击之力,感同身受,倪多事深知这火鱼的一幢之力,实是非同小可,怎的这罡气圈不过偏离数尺了?他向左右打量一番,瞥眼看到右手边那个粗大的天罡剑剑柄,原来那罡气圈将天罡剑剑柄包裹,而天罡剑的气息,似乎和倪多事气息一致,颇有心息相同的味道。
倪多事一直在那瀑布之后的深洞里修炼,虽然不过是提着两只木桶打水,可是在剧烈奔跑之际,下腾挪,要想使木桶的水一滴都不洒出,那绝非人力所能及,他修炼日久,渐渐的领悟到邋遢老头儿所交给他的心法口诀,深加印证,越发的领悟颇深。
这天罡剑气息冲和醇正,质地坚硬,自不同那水的轻灵飘动,难以把握,倪多事纵然于邋遢老头儿所教的心法学不到家,可是要和天罡剑产生共鸣,总那木桶的水要容易的多的多。
倪多事心念电闪,忽的眼帘缓缓垂下,全身浑不着力,心空明无,身子松弛,微微晃动。
那条火鱼两只眼珠子转了转,只觉倪多事身子似是动了一动,细细看时,又静如磐石,瞥眼看向别处时,那倪多事又是晃动的厉害,这种异无的感觉令那条火鱼心底隐隐的生出不安,狂怒暴躁下,鱼头一晃,退出数丈,张开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