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所化出的天罡元气虽然坚不可摧,可是那些手掌般的金银树叶拍打在天罡元气上,一股力道沿着天罡元气直投入穴道中,早将他全身的天罡元气打回体内。
其时他左臂向上弯曲,高举过顶,提掌向右缓缓伸展,脑袋也被托着向右看去,右臂则背于身后,向左缓缓伸展,只听嘎吱吱一阵响动,倪多事痛的泪流满面,心道:“口不能喊,身不能动,受到这般痛楚,又晕不过去,若是没有一个发泄的口子,恨不得难受的立刻死了的干净,幸亏还能睁着眼睛流泪。”他双手正自缓缓向两方延展,知道这种情况怕是又要用一炷香时间,只得强自忍耐。
过了一会,倪多事手臂转动,双臂反向而行,脑袋转了过来,偏而向左,左臂划了个半圆,贴于后背,向右击出,右臂划了个半圆,高举过顶,向左击出,又是一阵嘎吱吱响动,倪多事无法挣扎,心里头胡思乱想,狠的不住咒骂,他想运起天罡元气护住周身,不料全身气息被拍打的散成一团,在体内杂乱无章,无法凝聚。
春花和秋月虽知倪多事摆出这般姿势,必有蹊跷,可是凭她二人的修为眼光,直看的莫名其妙,半点端倪都没有,想要问阴月上人,又见她满脸凝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倪多事,神情认真严肃,便即不敢打扰。
再看霸天虎,抱腕当胸,一般的也是神情肃穆,不过他并不像阴月上人那般看的出神,而是眉头皱起,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春花和秋月面面相觑,相视一笑,春花道:“秋月姐,看来只有咱么两个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了。”
秋月摇了摇头,笑道:“那可未必,你不见雪娥姐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么?”
雪娥听了二人所说,脸上一红,道:“你们两个还别瞧不起人,我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眉目的。”
秋月和春花各自“哦”了一声,急忙走到雪娥面前,齐道:“雪娥姐,那你倒是说说看?倪师叔受这般非人的痛苦,那是为何?难道说将周身骨头节都拉扯的哔哔啵啵的响,也算是修炼某种功法么?”
雪娥道:“我虽然不能像阴月师姐那般,将倪多事所修习的功法尽数悉知,而天虎师兄,似乎也能看个大概....”
秋月急道:“雪娥姐,那你呢?能看出些什么?”
雪娥伸出芊芊玉指,向倪多事一指,说道:“你们难道不曾看到,那些金银藤蔓上生的如手掌般的金银叶子么?”
春花道:“看到了,那又如何?不过这些金银树叶栩栩如生,动作仿佛比人的手掌更加灵活,当真是奇哉怪也。”
雪娥道:“这些金银手掌拍在倪师兄的身上,甚是有规律,并不是瞎拍乱打,方才我看时,打的是督脉,其后又打的是阴维脉,阳跷脉,更后又打的是阳维脉,阴跷脉,二者相互交错,我猜下一路打法,应当是带脉了。”
秋月和春花听了,仔细瞧去,果然正是如此,不由的对雪娥大是佩服,两人
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雪娥姐眼光独到高明,不似我们两人睁眼瞎一般。”
春花又道:“雪娥姐,你方才提到了督脉,有道是奇经八脉当中,以任督二脉为基准,为何那任脉,反倒没有被打到?”
雪娥沉思半晌,说道:“或许是因为咱们来晚了一步,那任脉早被这些金银手掌疏通过了,也未可知。”
春花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几人口中说话,眼睛却都是望着半山腰的倪多事,只见他动作又变化了,两只手掌低垂至腰间,双腿弯曲,挺胸拔背,仿佛坐在一张看不见的椅子上。这一下并没有拉扯筋脉的动作,各人均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都想:“倪多事终于可以有片刻的舒服了。”
可是似这般双腿弯曲,那些缠绕在倪多事腿上的金银藤蔓并未有上托之力,倪多事屁股下垂,就要坐在地上,忽然间“噗嗤”一声响,从倪多事身下突然穿出两根带有尖刺的金银藤蔓,两根藤蔓互相缠绕,手掌般的金银树叶双手互握,挺出两根尖锐的手指,指尖闪闪放光,金银争辉。
春花看的清楚,急叫道:“倪师叔小心!你屁股底下有尖刺。”
倪多事本想一屁股坐在地下,心想好不容易歇歇神儿,听了春花的声音从山下遥遥传入耳中,他听的清楚,急忙奋力撑住双腿,屁股和那尖尖的指尖似挨未挨。
倪多事多日锻炼,这种扎马步似的姿势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本以为只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改变姿势,岂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是如此,他身上冲和之气散乱无章,双腿渐渐酸麻难当,刚一疏神,忽觉屁股一痛,急忙打起了精神,心想:“我屁股底下的不知是何物,说不得,只好硬挺着,否则一屁股坐将下去,岂不是肚穿肠破?这种死法可太也丢人了。”只得奋起平生之力,咬紧牙关强自撑持。
春花和秋月看的又是紧张,又是好笑,两人等了多时,不见倪多事改换姿势,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春花道:“倪师叔保持这个样子一动不动,不知他累是不累。”
秋月道:“自然是累了,不过累是累了点,毕竟不似先前那样全身筋脉拉断似的疼痛。”
春花道:“也不知这个姿势不疼不痒的,又有什么作用了?”
秋月一笑,道:“咱们两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索性这个姿势倒是不难。”
春花道:“秋月姐说的是。”二人双腿弯曲,两个手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