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细又尖的哭声在洞内飘荡,刚开始只是一丝,到后来纷纷杂杂,竟是响成了一片,满洞之中,尽是一些哀苦至极的声音,听的众人头皮麻,心下均是砰砰乱跳成了一团。
这哭声响的突然,响在洞中各处,竟是不能听出出哭声的来源,耳听四面八方尽是这哀苦的哭声,太乙教众道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里瞅着对方脸色惨白,一脸惊慌的神情,心里头更是恐慌。
翠虚真人石泰听的心中烦乱,大声喝道:“是谁在此作祟,还不滚出来?这般偷偷摸摸的哭个不住,那是为了什么?”他叫的极是响亮,却是不能丝毫掩盖住这哭声。
突见谭通抬起手臂,用手指着那些婴儿的尸,指尖抖个不住,颤声说道:“四师叔,这些婴儿好像动了一动,眼睛怎么都睁开了?”
众道士听到谭通所说,齐向那些婴儿的尸瞧去,果然见到那些婴儿本来被黑老甲喷出的那一团黑色水柱包裹,全身漆黑,只是露出一口白牙,这时再看,白牙之上竟是多了两个小孔,露出两圈细细的眼白,中间的黑色眼珠死死的盯着在场的众道士。
白生在一旁一直都在注视着这些婴儿,生怕他们会有什么异动,果不出所料,但见从洞内滑出的数十个婴儿的尸,忽的个个的睁开了眼睛,一双双小眼睛中出极为恶毒的光芒,大口张开,直欲上前咬人一般。
他瞧的心惊胆战,有心念动金龙决,护住身体,可是他全身乏力,元气消耗太甚,试了多次,不见有丝毫效果,只好呆坐一旁,心中默念倪师兄和狐媚娘赶紧在藏尸洞内将黑老甲从背后杀死,好快点出来搭救自己这一干人等的性命。
紫阳真人张伯瑞也瞧出不对,吩咐一声,命各弟子抽出腰间长剑,摆成一个圈子,守在白生身旁,他自己的长剑早已被狮王威震天震作数截,这时手里拿着一根拂尘柄,凝神备战。
这白骨洞比那藏尸洞可要宽敞的多,不像在藏尸洞时,众人挤成一团,不能抽出长剑护身,这时却摆成了阵势,眼珠不错的盯着那些滑落在地的婴儿尸。
过了半晌,不闻有丝毫动静,那些哀苦的哭声也渐渐消失,洞内安安静静,一些声音也无。
翠玄真人石泰哈哈笑道:“五师弟,看来你是多虑了,这些婴儿能有多大本事,见到咱们抽出宝剑,严阵以待,便被咱们吓的连声都不敢出了。”
翠虚真人陈楠刚要回话,突听身旁啪的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掉落在地,他先是低头一瞧,见是一团粘稠的液体,像是什么东西吐的痰液,心中一惊,猛的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吃惊更甚。
但见头顶上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婴儿的尸,两只小手小脚抓在洞顶之上,伸着脖子贪婪的望着下面的众人,大口张开,嘴里的粘液汇聚一团,流到嘴角,随时都要掉落下来的样子。
翠虚真人陈楠摆动长剑,向上一指,大叫一声:“注意头顶。”这一声大喝在洞中来回震荡,那些婴儿悬于洞顶,见到这些道士手里的白亮亮的长剑,一时不敢攻击,这时却被翠虚真人陈楠的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当下不管不顾的扑击而落,口中呲呲作响,两只小手竟是长有利爪,初时被黑老甲射出的黑色水柱掩盖,甩动之下,露了出来。
众道士纷纷摆动长剑,刷刷作响,一团剑光笼罩在头顶之处,这些婴儿个体虽小,身手却是敏捷,见众道士剑法凌厉,在空中一个翻身,贴在洞壁之上,有些则是落在地面上,离众道士两丈之处,脱离开剑光笼罩范围。
一些婴儿则是迎头直上,冲在剑光之中,被剑光一卷,化为一团肉泥,散落到四方,头顶众婴儿尸如雨箭一般纷纷射下,前仆后继,婴儿的尸撞在剑光上,砰砰作响。
众道士心中惊慌,见这许多婴儿的尸环伺左右,手中长剑不敢稍有停顿,可是像这样长时间挥舞长剑,终究有力有不支的时候,这些道士从午后到现在,均是滴水未进,长途跋涉到木高峰,又经历了这许多变故,早已身心疲惫不堪,中年道人尚能勉力支持,年纪小一些的则是渐渐现出疲态,手中长剑越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呼呼喘气。
旁边的婴儿瞅准空隙,后腿猛力一登,箭射而出,钻入空隙当中,一名年轻道人手中长剑来不及抵挡,被那婴儿探出一双利爪,抓在胸前,张开一张大口,咬在脖颈上,咕嘟嘟的喝起了血来。
年轻道人无力反抗,登时全身酸软,片刻之间,身上血液被吸的干干净净,变作一具干尸,倒在地上。
身旁的其他道人长剑挥动,刚要斩向那个吸血的死婴,叵耐剑光一缓,洞壁上的婴儿尸瞅准机会,跳落下来,一时之间,上下左右前均是有婴儿尸猛扑而至,太乙教的众道士剑光阵瞬间土崩瓦解,变成了各顾各的混乱局面,不断的有道人哀嚎一声,随即倒伏在地,变作了干尸。
白生躲在众道人身后,见到这种惨烈的场面,又是伤心,又是着急,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见旁边的一道巨大的黑影闪过,砰的一声响,撞入对面的石壁上,接着一钻而入,那处滑出婴儿尸的洞穴,被那巨大的黑影撞到更加大了一些,洞中四壁地面晃了几晃。
倪多事和狐媚娘从藏尸洞中跳出,见到这惨烈的场面,更不迟疑,当即一个挥舞冥炎刀,一个舞动长剑,和众婴儿斗在一处。
原来倪多事一招所向披靡使出,将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