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玄心就跟着两个穿了便服的差役去了教坊司。
要说这个教坊司是什么地方?说好听了是官方对于犯罪的女囚们劳动改造的场所。其实呢,根本就是个官方买卖获罪女子的市场。
这写女子都是些官宦后代或是官宦家的下人们,由于官员犯罪,比如流放、杀头这样的重刑,他们的财产都要充公。而他们的下人和家人,男的被送到边远地区服徭役,女子则被留在教坊司接受改造,如果有人来买,走走手续,收取一定的金钱,就卖给那人。
赵玄心带着差役来的时候,教坊司已经热闹起来,里面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穿的是绫罗绸缎,手里拿着根鞭子,吆五喝六,指挥着许多身穿粗布衣服的女子劳作。
将洗衣服,磨面,缝制衣物等等伙计,这些女子全都得干。不但如此,其中有些官宦家的小姐识字,懂琴棋书画,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啊,将来调教好了,放在官妓之中,那都是摇钱树。
赵玄心昨晚已经派人来过了,这管事的妇人见一个差人拿了一纸文书来,接过来打量了一番,却没有一丝恭敬之色,只是冷哼了一声,也不行礼,对着赵玄心道:“原来是京畿司戊,不知道司戊要选几人啊?”
这妇人颐指气使,报这个肩膀头子,颇有点嚣张。赵玄心手下的那个差役见状,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我家大人为何不拜!”
那妇人身旁走来了四个汉字,大冬天却穿了单薄的衣物,肌肉虬结,满脸的蛮横。妇人冷笑道:“京畿司戊,不过是个六品的武官,咱们这教坊司是皇家开办的,是赵卜赵丞相管辖,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六品武官,就算是变成知府蔡德用蔡大人来了,也得按规矩客客气气的。”
“你!”那差役气的就要上前动手,他们这些差役都是些粗人,不像读过书的,还来个先礼后兵。
妇人身旁的四个大汉向前走了一步,带着一丝狞笑,那差役见了一阵害怕,可自己的领导就在身边,要是怂了,回去领导还不给自己脸子看?
当下差役一狠,就提了拳头要打,却被赵玄心拉住,只见赵玄心带着淡淡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妇人,道:“哦,按规矩?我有皇城司的批文,难道这不符合规矩吗?”
妇人晃着手里盖着皇城司印章的书简,有点不在意的道:“教坊司是赵丞相的下属衙门,并不归你们皇城司六扇门管,虽然有二官家的手印,可我随便把人交给你,赵丞相怪罪起来,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说完,这妇人还拿一双三角眼看赵玄心。
赵玄心冷笑了一声,道:“你一个教坊司的管事,是几品啊?”这话语之中已经带了官威,而且冰冷异常。
妇人叫道:“我哪里敢有品级,可我是赵卜丞相的下属,没有他的手书,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提人。”
赵玄心听了,皱起了眉,他本来的意思是,要是这个管事的好说好算,拿自己多给她一些银钱,也就算了。可这老狗一口一个赵卜,一口一个规矩,还大放厥词,这根本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赵玄心从怀里取出了一包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拿了去,我去挑选人,选完了我再按人给你算钱,如何?”
妇人明显对银钱很感兴趣,可她却忍住没有接,依旧扯着破锣嗓子道:“赵大人啊,你这是做什么,老身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说了你得有赵丞相的手谕才行,来人啊,送客关门。”
身边的四个大汉就要上前,赵玄心双眼一眯,陡然出手,一巴掌就把那中年妇人扇倒在地,牙都打飞了两颗。
妇人顿时就给打蒙圈了,捂着脸一嘴的血在地上傻了。
“给我教训他们!”赵玄心喝道,身后两个差役一见,嗷嗷的就冲了上去与那四个大汉就打在了一处,周围那些正在干活的女子们吓得全都围在了一起,浑身哆里哆嗦的,倒是为的四个女子神情自若,俨然是这些犯女的领。
那四个大汉有些武艺,身体也壮实,可赵玄心的手下那也不是吃素的,京畿司戊的差役、捕快加起来三十人,都是好手,是从底下衙门口抽上来的和从战场上下来的杀过人的兵油子。
这些人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出手狠辣无比,加上赵玄心来了以后,有意无意的将混元一气功的一些基础法门教给了他们,几个月下来,这些人的功夫又有了一些进步。
以二对四,却丝毫不落下风。赵玄心看了,点了点头,走到了还在地上的妇人面前,二话不说,揪住头拽了起来,又是两个大嘴巴子,打的那个妇人连话都说不出来,满嘴的血,一地的牙。
正在此时,院门外涌进来十几号身穿着官服的汉子,这官服并非是六扇门的,好像是丞相府的护军。
为的一个三十岁模样,留着绕嘴一圈的短胡须,浓眉大眼的,倒有点卖相。
“住手!”为的汉子大喝一声,周围的护军们分散开来,把赵玄心等人围在了中央。
赵玄心听了,还是慢悠悠的又扇了那妇人一巴掌,这才拍了拍手站起来,扭过身看着高喝的汉子,奇怪的问道:“你们是谁?”
那汉子两步走到了赵玄心的跟前,怒视他道:“你是赵玄心,京畿司戊?”
赵玄心抱着肩膀看着他,有点吊儿郎当的道:“是,怎么?”
那汉子喝道:“我乃丞相府护院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