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心此楼的暖榻之上,身边站着小七和夏芙蓉。而他的脚下跪着贞贞、恋恋和爱爱三女。
这三女都被废了双臂,此刻凄惨不已,早已不复原来那莺莺燕燕的姿容。
“本官行的是王法,尊的是刑律。你们在此地经营数年,结党营私,勾结权贵意图不轨,本官以雷霆手段将尔等铲除,你们可知罪吗?”赵玄心侃侃道来,一副官威架势倒是摆的十足。
贞贞三女一肚子的怨恨,可形势比人强,她们久在风月场里混迹,早已经不是什么贞烈之人,再者,她们在百花楼到底是出于忠心还是被逼无奈?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贞贞年龄比较大,三女都是以她为,当下她道:“赵大人,您说的这些罪名,小女子三人却真的没有触犯。”
赵玄心冷笑两声,道:“你们聚敛财富,据我所知,你们并未向官府缴纳税金,而且刚才蔑视朝廷王法,要置本官于死地,这是死罪!不过你们都是帮凶,而非主谋,倘若归顺了朝廷,听我差遣,我自然为你们消了罪孽,如何?”
威逼利诱,自古如此。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忠心,都是有其衡量价值的,不是他忠心,而是你换取他忠心的利益价值不够罢了。
贞贞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的判官大人,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自己几个要是不听赵玄心了,下场会很惨。况且,她们三个对于勾夫人也是害怕大过忠诚,更不要说在这百花楼内干的是皮肉买卖了。但凡还有些尊严的女子,也不会在这里干这种勾当。
贞贞思考了片刻,便咬了咬牙,道:“大人,倘若能给小女子三人消了奴籍,成为平常百姓,奴家定然效命。”
奴籍,这是一座大山,可以让人被迫变成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每天只能供人驱使,成为他人的玩具和奴隶。
你以为那些官妓生活的有多好?物质生活或许不错,依旧是穿金戴银,但是社会地位极为低下,尊严几乎没有,这对于原来处在社会上层的她们来说,那种折磨和痛苦简直令人去死的心都有。
不过毕竟是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还是活着吧,如果有机会,能够恢复自己的平民身份,那就是八辈子烧高香了。
现在,贞贞将这个愿望提了出来,他们三人原本都是官宦后代,不过因为反了刑律,这才被满门查抄,男的刺配八百里,女的为奴为婢。
赵玄心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对小七道:“你带她们先去疗伤,等永兴这一路事情完毕,自然还她们清白之身。”
三女一听,全都跪拜,道:“大人,以前是我等的不是。”
赵玄心呵呵一笑,道:“弃暗投明乃是正道,以前之事我自然既往不咎,你们就还是留在百花楼,随着夏芙蓉身边罢。过些时日,你们随着夏夫人与我返回汴京,自有安排,定叫你们还了本来面目。”
赵玄心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说话做事越来越滴水不漏。想来也是,这赵玄心本就是个投机之人,不过他内心着实强大,素质极强,见风使舵,杀伐果断,心狠手黑。他若是混的不风生水起,才是见了鬼。
三女连忙谢恩。夏芙蓉道:“赵大人,那白银黄金如何分配?”
赵玄心一本正经道:“三成充公,其他的,你自己分了便是,我只要五成。”
永兴县城,五月十八,未时三刻,太阳毒辣。
四座城门均都打开,忽然间,炎热的到扭曲了的地平线上,微微黄沙腾起,黄沙之中,是疾驰而来的骑士身影。
“喝!驾!”策马之声由远而近,显得极为嘈杂!那是十数匹强壮的蒙元骏马,而马上的骑士全都穿了皂衣捕快官服,只是头上只用黑色布锦包裹,长长的黑随着奔驰向后飘扬。
四个城门口全都涌来了这样的十几个骑士,看门的兵丁急忙想要阻拦,谁知道为的一名骑士一鞭子抽了上去,度却丝毫不减,只听他吼道:“六扇门办案,尔等瞎了狗眼吗!”
那鞭子凌空而至,啪的一声将率先那个要阻拦的兵丁的右肩直接抽出了一条血印子,连衣服都爆裂开来。
这些守门的兵丁都是王知县的手下,以前在永兴县横贯了,可谁知道这些天变了世道,王知县也很少上堂了,而那个赵判官却俨然成了永兴的新贵。
今天这倒好了,似乎永兴路其余五县的六扇门捕快全都聚集过来了。
这四队捕快在城中汇合,惹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不过他们围观都是躲在家里或是酒楼里,茶铺子里往外看,而大街上基本上是净了街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些星斗小民自然不敢面对那如狼似虎的六扇门捕快了。但好奇心又驱使他们一定要看看生了什么事,惹来这么多捕快。
“石头老兄,咱们这位判官大人倒是要下死手了?”一名三十来岁的捕快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黑色布巾道。
石广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的短刀刀把上,冷气森森的道:“不错,赵大人这一次要彻底铲除永兴县的王家势力了。不但是王家,就连你们那几个县的势力,大人也不想放过。”
另外一队的捕快头子却笑了笑,道:“铲除不铲除的,我们不管,咱们哥们以前也都是道上混的,后来招了安才跟着大宋国吃口皇粮,这一次也是他赵判官的命令,我们呢,遵命而为罢了。”
说这话的捕快头子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背后的七八个精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