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大胆!竟敢擅闯总督府邸,不怕。。。啊!”袁崇焕的新思路刚想到一半,就被门外亲兵的惨叫声打断,他心中顿感不妙,转身就去寻摸自己的佩剑,手还没摸到剑柄,大门就被人一脚喘开了,十几个身上还沾着血迹的大汉迅速冲了进来。袁崇焕勃然大怒,刚准备开口呵斥,声音却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盖因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袁崇焕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袁督师,别来无恙啊。”
“李沐!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袁崇焕仿佛安了弹簧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指着李沐道:“你。。。你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高台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我喝多了,是我喝醉了。。。喝醉了。。。”
“袁督师喝醉了是不假,但是本官也不是虚幻之像。”李沐浅浅的笑道:“不经过山海关,还可以从他处来啊。我从山东出海,自觉华岛登岸,绕过宁远到高台有何不可。”
“不!不可能!”袁崇焕惊恐的看着李沐,一点点的后退道:“觉华岛一万多建奴诸军,宁远城有六万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绕了过来?!”
“觉华岛的那些狗建奴,一部分被我赶下海里喂了鱼,剩下全数被歼,一个不留。”李大公子夷灭一万敌军,仿佛说着什么云淡风轻的小事一般:“至于绕过宁远城就更简单了,我让人举着我自己的中军大纛,宁远城里的建奴连屁都没敢放一个,若是袁督师有兴趣知道原因,我可以送你去他们那里相询一二。”
李沐凑近了袁崇焕两步,指着府外一地的尸体道:“至于你这高台城里的关宁军,早就是惊弓之鸟,一盘散沙,如何能拦得住我了?袁崇焕,本官自诩从履任辽东以来,未曾主动招惹你关宁军,可你三番五次害我在先,起初我念及辽东防务沉重,不欲和你争斗,但你不思悔改,一意孤行,终于触碰了我的底线,我终是不能再容你。。。”
“李沐,你。。。你敢?!你要杀我?!”袁崇焕这几个字都喊破了音,极度惊疑不定的道:“本官纵然新败,但是如今还是朝廷认可的蓟辽总督!你可知擅自杀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李沐忽然奋起两步,一把抓住袁崇焕的衣领,可怜袁督师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根本不是李沐的对手,任他如何挣扎也拜托不了,只好瞪大了眼睛,听着李沐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这种路数,你袁崇焕再熟悉不过了吧,关宁军主要大将,辽西将门几个当家台柱,祖氏兄弟尽数投敌,满桂将军早已为我所用,只要我再杀了你,关宁军土崩瓦解,已是必然之势。彼时我收拢残兵,手中大军数十万,别说是杀了你,就是杀了你全家再挫骨扬灰,你觉得朝廷能把我如何?”
“你。。。你。。。”袁崇焕不停嗫嚅着,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李沐这么多年的布局,如今正是结果之时,大明朝无论中央朝廷还是地方督抚,到处都是李党的官员,文武官员尽操于手,原本朝廷把李沐困在内阁也就算了,现在放他回九边掌兵,简直如同放虎归山,蛟龙入海,就算是皇上本人,怕是都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袁崇焕,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当初不惜勾结白莲教,在山东掀起徐鸿儒之乱,引起数十万黎民死难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日之结局了!”李沐阴测测的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蓟辽总督袁崇焕,语气不屑的道:“你一个败军之将,为稳固军心计,杀了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等到西北军过了山海关,整个关宁集团便将不复存在。袁崇焕,你输了,不过我一点都不意外。我从来就没有着眼于和你争这个输赢,你身为一镇总制,格局眼界却狭**仄如此,毫无报国之心,就算身败名裂,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说完,李沐头也不会的往外走去,身后却突然想起袁崇焕的笑声:“哈哈哈,李沐!你别再装什么圣人了!你不就是想反吗?如今你权位已极,如今若是再平了辽东,皇上必不能容你,李沐,你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之人!摆在你面前的,只有那一条大逆不道的绝路!大明朝虽国事艰难,但绝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知道敢反,必然受到群起而攻之,你若是不反,皇上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比起他朱家天下,一个薄凉功臣的恶名算什么?!哈哈哈,李沐,你快了!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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