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的注意力终于不在肉上了,她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萧漠没法解释,他不愿再看到她饿狼扑食一样吃东西,不愿她身上再多添任何一道伤痕,不愿她拿着手枪和黑帮火拼,更不愿她的口中,再说出担心另一个男人的话语!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如此强烈地想要保护一个人。
“回答我。”
“我……”
黎音刚张嘴,猎屋的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一个披着貂皮的大汉冲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黎音道:“老大,黎寒出事了!”
萧漠看向来人:“7548?”
听到编号,大汉条件反射地靠腿立正行军礼,中气十足地喝到:“到!萧……萧将军!”
“喊谁呢,谁是你老大啊!”黎音没好气地往大汉膝盖窝假踢一脚,“老子才是给你发工资的人!扣钱扣钱扣钱!”
“老大老大,我错了,这不是条件反射嘛!”大汉笑嘻嘻地赔礼,“你怎么跟萧将军搞到一块儿去了?”
“你说话挑挑字眼好伐。”黎音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搞啊,这叫合作,冰天雪地里,可不得窝在一起苟且偷生!你们找过来的速度慢的跟蜗牛样,不怕我冻死啊!”
“咋地这不是过来了嘛。”
大汉一口东北腔,他放下背上的大箱子,取了御寒衣物和武器,黎音把裘皮大衣,武器还有通讯设备扔给萧漠,自己裹了一件小的,告别道:“我先走一步,谢谢你救了我。”
萧漠没再说话。出了屋子,黎音蓦地松了口气,大汉多嘴问一句:“老大,你是不是对萧将军有意思啊?”
“说反了吧!”黎音啐了一口。
“我刚进去看到你脸红了。”大汉老老实实地交代,“虽然黎寒那小子也喜欢你,但是萧将军更配得起你!当年我跟他出任务的时候,人家那身手,那策略,杠杠的!要不是萧将军那时眼疾手快拉住我,我现在可没法领你工资了!”
“那你去找他啊,你那么爱他!”黎音气呼呼地说。
“这不是为了说明人家的人品和能力嘛!我现在对老大你可是忠心不二,谁还没个过去撒。”
“这还差不多,话说回来,黎寒到底出什么事了。”
“车祸,要不是抢救及时,差点就要截腿。”大汉的神色突然凛冽,“人为的,但是处理得很干净,我们的人查不到背后去。”
“不用查,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干。安市的顾佐,汉市的欧豪。欧豪给我的时限是十天,现在还有余地,他暂时不会对黎寒下手,唯一可能的,就是顾佐。”
“那要处理吗?”
“我们先回去,欧豪那边该交账了。”黎音捏着芯片,欧豪好歹还跟她有那么一点交情,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但安市的顾家,她简直防不胜防!
踏上雪橇前,黎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猎屋,里面还亮着温暖的火光,里面的人,刚刚还在说,要永远留在她身边……
黎音失笑又苦笑,关系和承诺这种东西,从来都靠不住,只要有一方想要终结,所谓的承诺和关系,就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有假则假的命题,一点约束力都没有。
萧漠啊萧漠,你的承诺又能维持多久呢?
那点火光渐渐远了,直到彻底消失在黎音的视线中,黎音才埋头在雪橇上不再回头。大汉驾着雪橇犬,一路离开了极地雪原。
“长官!”
黎音离开后,一队人马赶到了猎屋,纷纷敬礼听候萧漠指示。
“人质成功抓获活口,已经招供。他手中的军火流向分别在汉市和安市,主要买家是欧豪和顾家,但是前不久顾佐和欧豪在汉市玩起了黑吃黑,引发了他们内部市场矛盾,所以这边的人挟持了他,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牵扯到军火线上。”
“移交军事法庭,申诉,死刑。”
“长官,可他毕竟是您多年的战友,死刑的话……”
“难道你们忘了有多少战友死在了他的阴谋里?”萧漠沉冷着脸,没有一丝动摇,“申诉死刑,彻查所有直系旁系亲戚关系,一律不留。”
“是。”
“法不容情,何况他罪有应得。”
萧漠道出这句话,不知是说给下属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赶赴千里来救的兄弟,竟然干着危害国家安危的勾当……如下属所说,那是他多年出生入死的战友,情浓于水,他萧漠,万万不能接受来自战友的欺骗,更不能接受身边的战友背弃了自己的信仰!
军人,生来就应为国家为人民的安危服务,可是他的战友,却将枪口指向了内部,毫不留情地残杀曾经的兄弟手足!
“是我的失职。”萧漠微仰着头,心有愧疚,若是他能早点觉察到异常,也不至于弄成今天的局面,更不至于耗尽人力物力,救回一个早就该审判的罪人!
“长官,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一队人马低着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始料未及,他们也从未想过要让萧长官一人承担后果,大家纷纷敬礼,只希望萧漠心里能够稍微好受一些。
“罢了。”萧漠摆手,转而问道,“汉市和安市的情况怎么样?”
“前不久安市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是黑市的一间地下工厂,我们找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人是杀手假面,另外两人专营芯片交易,很多黑市上流通的高精密仪器出自他们之手。半个月前,道上派出追杀令格杀两人,雇主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