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前方记者传来的最新消息,关于上个星期的酒吧砍人案件终于有了新的进展,据悉,受害者除了酒吧店长夫妇外,其余都是同性恋者。而这些凶手行凶的动机,也正是因为他们对同性恋的厌恶。其中凶手头目甚至面对记者义正言辞地说出了这些话...”
“同性恋算什么?都是一群社会败类,一群心理变态的病人。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畸形的 人,才会让正常人的恋爱变得困难。男人竟然和男人搞在一起,恶不恶心,他们甚至连繁衍下一代都做不到,那他们不就是在拖慢社会进程吗?我杀他们是替天行......”
叶琪无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楞楞地坐在病床上,双眸无神灰暗,以至于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灰色的。她的父母坐在床边,和她一起看了方才的新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许久,叶琪突然问道:“你觉得他说的对?”
两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叶琪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有些时候,沉默反而是最真实的回答。她已经知道自己父母的答案了,哪怕她不愿意承认。
那天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叶琪不敢睡觉,每当她合上眼睛时,便能看到挥舞闪烁的刀光,耳边尽是惨叫声和哭喊声,仿佛回到那天。她睡得越来越少,黑眼圈和眼袋让她原本漂亮的大眼睛肿了起来,光滑的肌肤也变得油腻松弛,头发乱蓬蓬的,她已经不再美丽了。
窗外,一片光明,亮得有些刺眼,哪怕有窗帘挡着,依旧蛮狠地闯进了病房,落在两老身上,映照出大片的影子。光,越亮,影子,相对的越黑暗。
“我出去走走。”叶琪掀开洁白的被子,想要下床,两老见状连忙上前想扶,却被制止了。
叶琪扶着拐杖,慢慢地走出病房。医院的走廊里,来往的都是一些面带愁容的人。他们要么是忍受病魔的患者,要么担忧病人的家属,要么忙碌的护士和医生,在他们脸上似乎找不到开心的理由。
叶琪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尽头的病房,透过床往里边偷偷地看,里面住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奶奶,不知得了什么病,不过看那大大小小的管,应该活不久了。三天前,林晓裳便躺在那张病床上,随后在一个还算晴朗的早晨,被她的父母借走了,悄无声息。
“那个好像就是电视里报道的......”
“就是那被人砍的同性恋是吗?长得其实挺好的,怎么就性取向不正常呢?”
“谁知道啊,听说同性恋是种病,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叶琪循声望了过去,那两个在嚼耳根的护士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赶紧跑开。叶琪自然不会去追,有心也无力,而且这样的言论,她看了太多太多,或许早已经麻木了。
她走到医院外专门给病人散心的草地,抬头望天,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将眼前照的一片空白,就像她的未来。她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攀上了她的身体。
……
周浅颖毫无形象地瘫在一栋大楼的天台,看着天上漂浮着的白云,任由毒辣的阳光落在身上,无声无息地将她的皮肤染上一层黑色。若换做以前,她肯定是不愿意在这样阳光下暴晒的,她可从来不觉得小麦色肌肤有多好看。但经过这近两个月的追捕,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每天都要在高空中飞行,承受紫外线的直线刺激,她已经成了一个小黑妹,每晚洗澡时,她看着身上那一道道“晨昏线”,从一开始的崩溃,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你是不是故意放水,想要磨炼我?”想到方才,张月的剑只差一点点就追上白娘子本体,但也正是那一点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娘子遁破虚空而去。那种失落感,不言而喻。周浅颖已经开始怀疑张月的不良用心,因为这货每次失手都淡定地继续追,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因为失败而出现的恼怒。虽然她知道张月一直都是这个不温不火的性子,但放在这种情况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张月坐在一边,靠着天台的护栏,睁着黑白瞳,搜寻着白娘子的踪迹,他留下的灵魂印记在这几次追击中,已经被逐渐恢复妖力的白娘子冲淡了,下一次如果再不能抓住,他可能连白娘子的踪迹都无法捕捉了。所以,不紧张,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只是张月不喜欢受情绪影响,时时刻刻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刚才,你的花藤慢了,早些缠住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到力,就不会躲开。那我最后的追击就可以奏效了,下一次注意点,反应要快些。”张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提点道。
周浅颖虽然想反驳几句,但不得不说,在刚才那紧张的追捕中,她的确有些没跟上,只好作罢,翻了个身,挽住张月的手,哀求道:“我们去下边找家奶茶店坐坐吧,我都要热死了。而且,这太阳真的太毒了,我求你了,我都快成非洲人了。”
张月看着她哀怨的眼神,叹道:“其实,你以前也没多白。”
“张月,你给我去死!”这句话就像张月平日的出剑,直扎周浅颖那脆弱的心灵,她猛地跳起,扑倒张月,气愤地一手揪着张月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玩命地捶打。
“诶哟,我不是解释过了吗?高处比较适合探查。”张月双手有些慌乱地阻挡着周浅颖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