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我没有…。是慕玢那个贱人,还有慕紫漪,她们害我……”慕则涧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显得刺耳又难听。
大滴的泪珠顺着画满了浓妆,已看不清真实面貌的脸上留下,显得滑稽无比,拿起手帕胡乱抹了抹脸,洁白的手帕顿时变的红红的一片。
“闭嘴!”大夫人看着顶着一个大花脸,胡乱嚷嚷的女儿,心中忽而冒出无限怒火,不禁怒喝道。
“母亲!”慕则涧不甘心地嚷着,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大夫人打断。
“行了!”大夫人不耐地说道,心中一片阴霾,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女儿呢,竟然当众骂慕紫漪和慕玢,那慕紫漪可是二夫人的女儿,她虽然素来与二夫人不和,但也只是暗地里较劲,从来都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如今她这样骂慕紫漪,岂不是连带着骂了二夫人和慕战影,那慕战影如今可风光的很,皇上皇后都对他十分赞赏,他和太子还是至交好友,他们可惹不得,而且别人看了还会说她教女无方。
那慕玢虽然只是个外室所生的庶女,但都被她伤成那个样了,她还说人家是在陷害她,简直太胡闹、太任性了,难道是平日里太纵容她了吗?
“母亲,二姐当初确实是划伤了五妹的脸……”慕紫若悄悄抬起头,观察着大夫人的神色,见大夫人已经相信了慕则涧划伤了慕玢的脸这件事,她抬起头,泪水盈盈,显得娇弱又可怜:“二姐还说如果我不帮她做假证诬陷三姐和五妹,她就掐死我……”
说着,她轻轻地掀开袖子,底下一片淤青。
“咳咳……”一旁正在喝茶的慕紫漪见了,猛然一惊,被茶水所呛到。
“啊……那个……茶水太烫了…。我不是故意的……”见大家都望了过来,慕紫漪慌忙的解释着,用手绢擦拭着桌上的茶渍。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原本清澈的眼中此时正布满嘲讽与不屑。
慕紫若也太狠毒了,连亲姐妹都害,见大夫人相信了是慕则涧划伤了玢儿的脸,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慕则涧的身上,她还以为这同母所出的两姐妹有多亲呢。
还有,她手上的那片淤青,分明就是她前天自己撞到的。
不过,今天的一切,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慕紫漪轻轻咬着下嘴唇,轻微的怒意在她眼中闪烁着。
本来,这件事可以把慕紫若也拖下水,到时候,她落个和慕则涧一样的谋害庶妹的罪名,就算大夫人再想保她,也免不了一顿板子、罚跪祠堂。
虽说父亲常年不在家,但将军府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如今出了这等事,若是从轻处理了,父亲绝不会姑息,其一因为慕玢也是他的女儿,其二是由于大夫人当年为了进将军府所使的手段,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很不待见她,如今她若是不公正行事,保护伤害了他女儿自己的女儿,事情可就复杂了,严重的话,甚至可以涉及到休妻。
不过大夫人似乎也是个蠢的。她这么多年来做过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为了进将军府所耍的手段。
明明不受丈夫待见,又没生出一个儿子,娘家没什么地位,还对大女儿放任自流,如今慕则涧嚣张跋扈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简直是为将军府抹黑。
大夫人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父亲休掉。
“慕则涧,你竟然这样对待你的妹妹们!”大夫人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慕则涧,语气阴冷,使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个女儿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先是逼迫紫若,再是辱骂慕紫漪,还划伤了慕玢的脸。
做的事样样都让她十分难堪,先不说欺负慕紫若,她又骂慕紫漪又划伤慕玢的脸,慕玢虽然只是个外室所生的庶女,可将军府内谁不知道慕紫漪十分关心慕玢,慕则涧的种种举动,不是明摆着要和二夫人她们做对吗?
二夫人虽然退居侧室多年,但将军府内的大权还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她手里,她生的长子如今又处于官场中扶摇直上的人物,她们万万惹不得。
将军虽然说是常年在外,可是府中不可能没有他的眼线,慕则涧做的那些事,她不可能全部瞒下来,这么多年来,她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若是在这样下去……
“母亲,我,我……”面对大夫人阴冷不悦的视线,慕则涧惊得说不出连贯的话来,她愣愣地看着大夫人,泪水不断的涌出,余光瞥见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弱的慕紫若,脑袋嗡的响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一闪而过。
心猛地一抽,无边的痛意将她环绕,如同漂浮于幽咽冷涩的泉流当中,浮浮沉沉,冰冷而让人窒息。
一边旁听的慕紫漪垂了垂眼帘,掩去了眼中的惊疑,不知为什么,大夫人好像很不喜欢这个亲生女儿,每次见到她都冷冰冰的,但又十分纵容她,任凭她在府上闹,还时常帮她收拾残局……
“母亲,不怪二姐……是若儿不好,明知道姐姐的脾气,却没有好好地劝她,您就不要怪姐姐了……”慕紫若弱弱地开口,抽抽噎噎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十分让人怜爱。
大夫人沉着脸,慕则涧竟敢欺负若儿,她真是,真是……
脑海里木然浮现出一张脸来,大夫人的语气更加阴冷:“来人呐,二小姐品性恶劣,行为不端,欺负嫡妹,伤害庶妹,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什么?大夫人要打二小姐?还是打三十大板?
门外的下人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