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未曾见着那什么大将军,只偶尔听人提起,却一直见不到本尊。大约是这场大战极为不同寻常,那大将军不得不加紧严防,不让有人趁着乌桓族弱势之际,趁机入内。
“这家伙又是来不了,下回逮着了,可要他好看!”单朝夕哼笑一声,她素来是称着大将军为‘家伙’二字,看得出来两人关系极好。
“罢了,他既是来不了,咱们便自己狩猎。”想了想,单朝夕还是甩了甩脑袋,笑意弯弯的眸子里满是璀璨与自信:“再过两日便是父上生辰,我说过要狩一只虎皮与他!”
乌桓族地势辽阔,背靠一片无边无际的丛林,曾有人穿越丛林,表示丛林的背后是一方漫无边际的大海,故此乌桓族才极为不可攻破,愈发令燕国国君头疼。
单朝夕的话音一落下,便翻身上马,她手中马鞭挥舞,随着雀声的四起,策马而疾驰。
她是个堪比男子的公主,故而一入深林便甩开了所有的侍从,独自一人驰骋入内,也不知走了多远,竟是不见一只老虎。
心下正纳闷的时候,就听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响起,惹得她注意非常。
她顿时谨慎的翻身下马,将马儿栓在一旁树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直到看见一个白衣青年被踩踏在虎爪之下,她才不由停下步子。
“救命!救命啊!”青年的脸上,满是鲜血,他左手被虎爪拉开一个血口子,那血口子此时此刻依旧喷涌着热腾腾的血色,瞧着甚是骇人。
单朝夕见着,不由蹙眉,只是如今这关键的时候,由不得她再三思索,她只好拉开弓弦,顷刻之间便将满是灵力的羽箭射了过去,‘砰’的一声,箭尖入肉的声音在青年的耳边响起,那巨大的老虎往后退了两步,顿时将视线落在单朝夕的脸上。
虎口龇起,露出尖锐而硕大的凶齿,它瞪着一双金棕色的眸子,顿时化身成愤怒疯狂的复仇者,冷酷无情的盯着单朝夕,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她撕扯粉碎,吞入腹中。
而彼时,青年早已昏厥了过去,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失血过多,终归这一刻他失了精神头,整个人躺倒在地。
“嗷呜!”一声强劲有力的嚎叫从凶虎的嘴里吐出,他一步又一步,宛若望着死人一般,凶恶的朝着单朝夕而来。
单朝夕不为所动,她唇角一勾,便立即挽弓朝着凶虎射去,被激怒的凶虎即便被射中前脚,也依旧猛然扑了过来。
只是,它显然是扑了个空,就见单朝夕往后一跃,又是一箭落在凶虎的身上……直至最后一箭射出去,将凶虎的眸子射穿,那凶虎才声嘶力竭的嚎叫一声,更加怒不可遏的朝着单朝夕张开血盆大口,意图将其啃食。
如此小小猛兽,显然对单朝夕来说不过尔尔,就见她收起马鞭,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冲向凶虎。
整整一刻钟的恶斗,凶虎终归是不敌单朝夕,愤然倒下,血流如注。
莫长安看着这样的单朝夕,不由暗叹一声威武,毕竟这女子在不用巫术灵力的情况下,轻而易举便制服了一只猛虎,怎么说也是厉害至极的。
然而,一想到在狼窝时听到的,关于她跳下城楼的事情时,莫长安的心中便沉重下来。
“喂!”单朝夕走到那青年的面前,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她轻哼一声,瞟了眼青年手臂上的血肉模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回答。
只是,她话音落下好久,就如掉入深渊之中那般,青年没有回应,甚至连动弹都没有,一如昏厥的彻底。
“少装了!”单朝夕捏住那青年的鼻子,扯了扯:“方才都没有吓晕,怎么我一来你就晕了?”
她紧紧捏着青年的鼻子,腰间栓着的那根红色马鞭发出铃铛清脆的声音。
就见那青年缓缓睁开眸子,眸含尴尬:“姑娘……你……你再捏下去,我就要憋死了。”
“起来吧。”单朝夕刀尖对准那青年的伤口,轻轻一触:“莫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嘶!”青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慢悠悠的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姑娘,我也不是故意装晕,只是……只是那老虎……”
他下意识看了眼倒地的猛虎,似乎被吓了一跳那般,又忍不住道:“姑娘真是好武艺,在下佩服,佩服!”
他习惯性的想要抱拳恭维,可左手才微微一个动弹,便疼的他龇牙咧嘴,不敢再有旁的动作。
“少来恭维这些有的没的!”单朝夕忽然笑了一声,似是而非道:“说吧,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边说,她一边从腰间摸到那红色的马鞭,瞬间叮叮当当的响动清脆,她歪着脑袋,一双微微勾起的眉眼含笑而明媚,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簇火把,照的人心炙热起来。
此地是乌桓族的丛林之地,除了王室贵族,极少有人会前来此地,毕竟这处猛兽许多,常年皆是王室用地,几乎整个乌桓族都知悉此事。
可眼前这青年,出现的这般诡异,且还正是现下这等子多事之秋,是不是燕军的奸细,还未可知。
“姑娘,我只是一个郎中……”他一边说,一边咬着牙从一旁小心翼翼的拿回一个药篓子。
单朝夕挑眼看去,就见那药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