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黑夜之中,也仍旧有一轮清冷的圆月照着,她几乎一瞬间就见着从自己鼻腔滴落的,不是什么水渍,而是她的鼻血啊!
夜白那头,显然也嗅到一丝血腥味,他下意识蹙眉转身,就见顶着潜龙面貌的小姑娘愣愣然不知所措,一只鼻孔还不停的冒着血滴。
“师……师尊!”小姑娘擦了擦夜白肩上的血渍,差点儿便脱口而出‘师叔’二字。
“怎么回事?”夜白想也没有想,便整个人转过身来,下意识伸出手,将她脑袋扶平。
“没……没。”莫长安眼睛瞪得极大,视线流连于夜白的胸肌与腹肌前后,鼻血喷涌的愈发厉害。
这狗东西,实在妖孽至极,就是她这等子‘清心寡欲’多年的姑娘,也忍不住被他的身材与容貌……深深刺激到了。
“别胡思乱想。”这赤裸裸的眼神,夜白如何不懂,就见他拧着眉梢,抽出一只手来遮住她的视线,嗓音低沉而暗哑:“静下心来。”
一边说,他一边腾出另外一只手,夺了莫长安手中的帕子,动作很是快速的堵住那依旧血流不止的鼻孔。
“我没有胡思乱想,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辩驳着,一时间面红耳赤。
实在是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她活了十多年,头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男子,也头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那股子温热触觉……
越是想,她越是有股子紧张感,以至于她腹中一疼,唇角忽然苍白起来。
“师尊,我……我先离开一趟。”莫长安扒开夜白的手,腹痛顿时清晰传来,扰得她连偷东西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哪里不适?”夜白见她脸色一阵青白交接,恍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师尊,我……我腹痛难忍。”莫长安道:“恐怕要去一趟如厕。”
说着,她也不敢看夜白,便一股脑儿的逃了出去,一边手捂着鼻尖,一边手捂着肚子,自己也是无比纳闷。
难不成今夜吃坏了东西?怎么腹痛的如此剧烈?
然而,莫长安怎么没有想到,她才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打算解决‘燃眉之急’,忽然发现,月光下,她白色衣摆染了鲜血,且一大片血渍斑驳而殷红,看的她忍不住愣住,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剧烈惨叫。
“啊!”
林中鸟兽惊起,寒鸦阵阵。
夜白正系上腰带之际,忽然听到莫长安的惨叫,想也没有想,便寻声而去,心中跃上几分不为人知的担忧。
“师叔,师叔啊!”小姑娘眼眶红红,一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一手捂着鼻子,无措大哭:“我就要死了,师叔!”
她不知何时,已然变幻了模样,做回了自己。故而这会儿可怜兮兮的哭着,实在像极个七八岁年纪的孩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很是惹人心疼。
“怎么回事?”夜白倾身上前,一阵青烟似的便落在她的面前,低眉试图擦拭她的眼泪:“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你不会死。”
“不!不是啊!”莫长安带着哭腔,泪如泉涌:“我真的要死了,师叔,师祖的卜卦没有错,我得了绝症,就要死了!”
她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低头朝着自己的衣摆看去,这一看,瞧着血渍的范围愈发扩大,她更是心惊胆战,觉得天亡她也!
显然,夜白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小姑娘一袭门中白衣,依旧雌雄不辨。但裤子与衣摆皆是染了鲜血,瞧着殷红而骇人。
薄唇忽然微微抽搐起来,夜白神色凝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血渍,不是受伤,也不是小姑娘得了什么绝症……而是她葵水来了。
可关键是,莫长安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番是个什么状态,也不懂何为葵水,她显然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狐狸,大大的眸子满是惊惧恐慌,甚至仔细看去,还有一丝绝望。
“师叔,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莫长安见夜白神色凝重,心下更是沉到谷底,一想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的近,她就憋屈的厉害。
“不是。”夜白思忖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她说。
他好歹也是寻常男子,要他仔仔细细告诉小姑娘什么是葵水……他实在有些做不到。
这种事情,实在叫人心情沉重,不可言喻。
“果然,我是要死了!”莫长安哭的愈发凶了几分,以为夜白是安慰她才如此为难:“师叔,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觉得,她的的确确是要死了。腹中疼痛不说,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下身有流动的感觉,恐怕……真的命不久矣了。
“你没有要死,你只是……只是……”夜白无奈,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他忽然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莫长安瘪嘴,问道:“师叔,我只是什么?”
“你只是……”夜白拧眉,一张秀致出尘的脸容,清绝而满是为难。
“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她腹中又是一阵抽疼,唇角瞬间白了起来:“师叔,我若是死了,你就把我带回子规门罢,我生是子规门的人,死是子规门的鬼,师叔记得到时候多在我的棺木里头放些金银财宝……我一个人怕孤单,师叔最好让人给我捏几个小人儿陪着,还有师叔偷我的那个钱袋,千万要记得给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你这不是绝症,而是……”夜白深吸一口气,向来严肃的脸容染上几分羞耻的红晕:“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