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难道没看清楚我们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这里吗,这话你该去问陈先生才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沉向着宋朝安的位置又逼近了一步。
“沈沉——”白简星下意识的挡在了宋朝安的面前。
熟料这个动作更加刺痛了沈沉,他冷笑一声,退开了半步。
“好,你们夫妻恩爱,真是让我好生羡慕”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白简星,那目光中再不见一丝亮光。
“沈沉,你冷静点——”
“不要叫我名字”沈沉打断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三人正在这边僵持着,那边沈夫人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沈沉目光一凝,拔脚就往那边狂奔。
“那边发生什么了?”白简星心头跳了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走吧,也该我们去看看了。”宋朝安牵过她的手,跟在沈沉后面一同走的过去。
沈沉奔到沈夫人旁边,单膝跪在她的身旁,看她半蜷着身子,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母亲,您怎么了?”他看向了陈世尧,“陈世尧,你到底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陈世尧无辜的摊开了手:“天地良心啊沈公子,我就是个瘸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怎么可能对你母亲做什么。”
“那她”
“她只是心思被戳破收到了惊吓”陈世尧极快的接过了他的话,目带嘲讽的怜悯,“可怜沈公子这么多年了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阿沉”沈夫人慌乱之中抓住了沈沉的手,抓的紧紧的,就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天远沉默的站在一旁,沈沉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沈沉只觉得头痛欲裂,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不负责任离开,他只能努力的跟自己抗衡。
沈天远没有回答沈沉的话,他只是问道沈夫人,语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刚才他说的话是真的吗?真的是你陷害白简星?”
苏映蓉只是捂着胸口呼痛。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沈天远忽然暴喝一声,刚刚走过来的白简星觉得耳朵都麻了半边。
沈天远也看到了他们,嘴角扯了扯,眼神里似乎是在询问他们怎么还没走,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苏映蓉从来没受过沈天远如此对待,一时悲从心来,眼泪滚了下来。
“哭哭哭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敢做却不敢承认了,我怎么娶了个你这么愚蠢的女人。”说着沈天远高高的举起手上前两步,看这架势竟像是要对沈夫人动手。
“父亲”沈沉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此时他没失去冷静,站直身子就架住了沈天远的胳膊。
“你怎么可以对母亲动手?”
沈天远力气不如沈沉,只能用言语表达这自己的怒气:“你做事情什么时候才可以考虑后果?你可曾为沈家想过?就因为你自己的一己私心就可以去陷害别人吗,沈家怎么有你这种人,你把沈家置于何地?”
“沈家沈家沈家,怎么说都是沈家!”沈夫人像是终于踩痛了脚,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说白了我也不姓沈,白白在你们沈家为你们操劳了几十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你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我怎么没资格说你?我才是一家之主。”
苏映蓉怒气攻到心头上,竟也顾不上什么了:“你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你不就是因为白简星那个小蹄子要嫁进宋家了吗,所以才要上赶子巴结她,少给你的无耻找借口了”
“你——”沈天远怒目圆睁,再也保持不了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身边一向听话乖顺的苏映蓉竟然还有反咬他的一天。
看着自己的父母在吵架,恨不得都把对方拆吃入腹,哪还有平时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恩爱非常,沈沉眼前的世界开始渐渐扭曲,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流动的水,破散后又破散,向他涌来吞没了他,而他心口的洞也越开越大,里面装满了别人他的嘲笑。
有宋朝安的嘲笑,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有白简星对他的嘲笑,笑他多年来的小心翼翼和卑微守候,还有他父母对他的嘲笑,笑他的不争气与一事无成。
他撑起精神,听见母亲尖利的嗓子还在不依不饶:“你几十年前就开始无耻了,你跟那小蹄子的娘——”
“苏映蓉,当着孩子的面你在胡说什么呢!”沈天远恨不得绞了她的舌头。
“我已经都知道了”
平地里的一声雷,惊的沈天远差点每站稳脚跟。
沈沉在这剧痛之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就像是腐朽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
“你们曾经试图瞒着我的,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沈沉竟还抽出一只手整了整因为刚才拦着沈天远而弄歪的领带夹。
白简星心口一滞,宋朝安猜的一点也没错,他果然已经知道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看着他那张平静的找不出一丝破绽的脸,心头反而更慌乱了。
“阿沉,你说什么?”沈天远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听谁跟你说的什么?阿沉我告诉你,不要相信他们”
“是我自己查到的,父亲,您觉得我若是真有心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