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她当初还为此真生过一段时间的闷气呢。
“这,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凭什么诬赖我?”
白简星好笑地看着她:“真的是诬赖吗?那我们做个假设,当然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为零,如果宋朝安真的上了你的勾,那么今天你怀的还会是沈沉的孩子吗?”
她盯着刘佳薇已然乱了方寸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地加深着打击:“怎么,我帮你认清了你自己的内心,所以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吗?我也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爱沈沉还是更恨我呢?”
恨?听到这个词,本来已经微微失神的刘佳薇眼神里又重新找回了焦距。
“白简星,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知道吗?”她的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全部吹散成灰。
“我知道”白简星坐回了椅子上,“所以我想知道你那有根有据的恨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她现在还处于一种半失神的状态,每句话像是要自己再反复嚼几遍才能听懂。
“白简星,你说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一切呢?你又凭什么站在一个施恩者的角度来怜悯我呢?”
“施恩者?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当初对你的好的。”
“难道不是吗?你对我就像对街边那些可怜的阿猫阿狗一样,你施舍它们,当然也不会求那些阿猫阿狗给你回报,只要能在你身边,让你开心,衬托你无尚的美德就好。”回忆到她那些最不想回忆,最想逃避的事情,刘佳微的表情又开始扭曲起来。
“你故作好心地把我介绍给沈沉,故作好心的说着以后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玩,可是三人行中必然会有一人受到冷落,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你在的时候沈沉他从来都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们俩聊着热火朝天我却只能在旁边陪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那些看似是好心的做法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你知道吗?”刘佳薇越说越激动,嗓音也逐渐从一开始的细若蚊蝇变成了尖利。
“因为你自己也把我看成了在你之下的人,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好,你对我毫不设防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你内心深处瞧不起我,你甚至能大度的让沈沉带着我上节目,也是因为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小喽啰般的人物,你跟沈沉都是一样的,把我看成了最不起眼的一粒沙,最温顺不会咬人的兔子,所以才高高在上的对我好,那根本不是对我好,而是你们上位者无聊时在指缝里漏出的一点好处施舍给我罢了。”刘佳薇的眼睛瞪的其大,眼眶已经通红,却偏偏一滴泪也没有流出来,仿佛对她来说,再为过去那些痛苦的日子而流泪是一种屈辱。
“所以我要让你们知道,算我是一粒沙,也有变成钢筋混凝土砸向你们的一天,就算我是只兔子,也能进化成一只猛兽咬断你们的喉咙”
说完后,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还陷在那回忆中没有出来。
这是白简星第一次听她完整的说出心中所想,心中不免也掀起了波澜,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刘佳薇在几年前对他们的怨恨就已经那么深了。
“我从来未曾想过当时你竟然是那么看待我们的,可麻烦你再随意揣测我和沈沉的心之前,能跟我们多沟通沟通吗。”白简星深知当年也有她跟沈沉的错误,如果他们能时常关注着刘佳薇心境的变化,多与她沟通,想必便不会发生今日的种种事情。
“我与沈沉都是真心对你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们也从来没有奢望你的感恩,但也从未想过你会变成山中狼”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我从前便听过一句话叫久负大恩必成仇,却未曾想过有一天这句话会应验到我的身上。”
刘佳薇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哭着哭着她却放声笑了起来。
“是,你说的没错,久就负大恩必成仇,我就是那只咬吕洞宾的的狗,你满意了吗?”
“是你满意了吗?”白简星反问道,“做了那么多事,伤害了那么多人,你满意了吗?可以停手了吗?”
只一句话,就把两人从刚才的回忆漩涡里拉出来,回到了现实。
刘佳薇表情一下子又冷凝了下去,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远远不够,我要的不是报复,而是在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擦干净泪水,再抬头时刘佳薇已经又变回那个盈满笑意的她。
“现在你说多少长篇大论也没用,没有人会信你讲的话,这孩子沈沉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她做了多少筹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是她最后一部棋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刘佳薇最后留给了白简星一个看似决绝的背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出了咖啡厅的门,她摊开手掌,发现掌心里已经一片黏腻,她根本就没有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自若。
白简星没有回云顶湾,她去了观星,她知道这个时间苏鹤一定会在公司,想来也可笑,不管是白简星想知道沈沉的事,还是沈沉想知道白简星的事,中间都会隔着苏鹤,他俩都心照不宣的避免与对方的直接碰面,都会去选择先找苏鹤了解。
到公司之前,白简星给苏鹤去了个电话,听说她要过来,苏鹤竟犹豫了好一会,白简星听他语气不对劲,忙问怎么回事,谁知那头支支吾吾的,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
一进观星,白简星便知道了苏鹤的犹豫是从何而来,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