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欧洲的邮政系统已经比较发达了,尤其是西南欧这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由于商业活动频繁,所以邮件随时都能找到可以搭载的车船。
比利时的邮件仅仅过了36个小时就到了伦敦,当大胡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也是刚刚得知肖乐天遇刺的消息,由于各国政府的暂时封锁,这场刺杀事件被封锁了三天才对外公布。
大胡子此刻正心急如焚呢,他在咖啡厅里听着伦敦市民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平添了无数的烦恼。
有的人说肖乐天当场就被炸死了,尸体都拼凑不全了;还有的说肖乐天是被活活摔死的,五层楼高的山谷,巨大的撞击力让一车厢的人都没幸免。
还有人说肖乐天当时并没有死,而是被之后埋伏的杀手用手枪打死的,还有的说肖乐天是被巴伐利亚军队给救了起来,但是抢救不力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死亡的版本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幸存的传言却一条都没有,大胡子越听心越凉,想一想那个睿智的东方元首,想一想那么年轻的一位伟人,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他的眼眶湿润了,他想拂袖就走可是他还想听一听更多的传言。
卑斯麦派遣大军想科堡堡垒发动了突袭,巴伐利亚的守军根本就不敢阻拦普鲁士军队,3000骑兵突破科堡堡垒防线进入巴伐利亚的腹地,快速突进直冲纽伦堡。
在纽伦堡这些骑兵强行征用了一列火车,一路南下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刺杀地,一到那个山谷军队就立刻封锁了一切内外联系。
跋扈啊!普鲁士人太跋扈了!军队深入邻国数百公里的腹地,就跟走进自己的家一样随便!
懦弱啊!巴伐利亚人太懦弱了!被普鲁士人如此羞辱,居然谁都不敢下令反抗,就任由普鲁士人横行霸道!
此刻巴伐利亚的国王还有王国的重臣们全部北上赶往小城因戈尔施塔特!欧洲无数的外交官和间谍也都向哪里汇集,甚至连卑斯麦都开始动身南下了。
这时候的伦敦果然是世界的中心,这里的人消息太灵通了,天知道这些咖啡馆里的人们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报纸都没有报的小道消息,而大胡子在这里也渐渐的梳理清了眼下的局势。
当他一脸倦容的回家之后,妻子已经拿着邮件等候他归来了“比利时的信件,我知道你很着急,所以没有出门买菜也在等你……”
“谢谢你!燕妮……给孩子们买一点肉吧……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买一瓶便宜的酒吗?”
妻子看出了丈夫表情中的忧伤,她赶紧点了点头穿衣服离开的阁楼。
大胡子打开老友的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看到最后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布朗基啊!我的老朋友,你错了,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如果你到现在还抱着民族主义的幻想,那么你以后一定会吃大亏的!”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阶级仇恨是不可调和的,这是连上帝都束手无策的一种矛盾,你怎么就以为民族主义、民族情感就能调解这种矛盾呢?”
“资本这东西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贪婪的口水,都有肮脏的血腥味,资本这头野兽放出来就是要喝血的!”
“资本没有人性没有情感,他们的原始本能就是增值,就是要榨干所有的利润!”
“你为什么幻想那些王公贵族和资本家们会妥协?你真的以为工人阶级和贵族资本家门都顶着同一个民族的头衔就会相安无事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之前那些年遭遇到的镇压,流的那么多血都是怎么流的?”
“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啊!就算因为民族冲突而暂时搁置,到最后也有反攻倒算的一天,统治者现在的一切妥协都是在为下一次屠杀磨刀而已!”
大胡子双手捂着脸心中的郁闷之情无法发泄“布朗基啊!在这个问题上,你居然不如一名东方的政治家看得透,肖乐天从封建制度的中国走出来,都能准确的看清楚问题的本质……”
“你在法国领导了那么多年的革命运动,怎么到最后还没有他看的明白呢?”
“不不不……我要写信,我必须提醒法国的战友……千万不要有幻想,真正的大屠杀还在后面呢,还在后面呢!”
阁楼里响起了沙沙的写字声,那个原本在历史上贫病而死的女儿却因为肖乐天的资助而活了下来。
有钱买药,有钱吃饭让营养不良的孩子恢复了一些健康,此刻她就躺在床上看着父亲工作,虽然她不懂父亲在做什么,但是那背影却如山一样伟岸。
燕妮带回家一瓶酒,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威士忌了,大胡子连杯子都没有用抬头就是一口,而就这一侧身的功夫,燕妮看见了丈夫眼眶中的泪水。
“布朗基啊……清醒吧……连肖乐天都能判断出你们即将迎来一场残酷的大屠杀,而你们自己却一直心存幻想……”
“那些脑满肠肥的统治者就是想用民族概念来偷换概念,想用民族的大旗让你们继续忍受苦难而不造反……仅此而已!”
“中国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为什么看不懂……怪不得他称呼你们为空想主义者,你们这种没来由的理想主义,这种乐观的心态早晚会付出鲜血的代价的!”
“不能这样啊,真的不能这样……”
“还有肖乐天……你真的死了吗?你不是说你是承运而来的吗?你说你承的是中华崛起的国运而来的……”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