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霍小漓转回身去,口鼻间突然被一股子呛辣刺鼻的味道所充斥着。
霍小漓还来不及挣扎,那蓝白色的手帕带着浓重刺激的药物已经将她迷的头晕眼花视线模糊。
霍小漓挣扎了接近半分钟,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身后,正在控制她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身高应该不比温筠聿低,手臂横在她的身前,捂住她的口鼻,手背上青筋全部撑起。
眼看着前方于泰的背影越走越远,霍小漓几乎用尽力气与身后的男人反抗。
可惜,就算那男人的手臂被她抓的全都是血道子,也无济于事了。
最后,霍小漓软软的瘫在了男人的怀里,被男人扛在肩膀上,上了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
此时,于家还沉浸在悲恸的气氛中。
江馥祯流着眼泪,帮婶子给已经病逝的叔叔换上了衣服。
温筠聿怕江馥祯会难受过度,一直守在身边,片刻未离。
于泰从哀痛中冷静下来,早已经出门去办理父亲的身后事去了。
于婶婶则呆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眼睛毫无焦距的落在某一处,也不哭了,只发呆。
江馥祯站在她身旁,轻声的安慰道:“婶子,您节哀吧,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您不能倒下。”
于婶婶的用了许久的时间,才让自己的眼珠转了一下。
而后,她表情木然的抬起头来,和江馥祯的手轻轻的握了握,说:“我没事,本以为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当这一刻来临时,我竟然还是痛彻心扉……从前,哪怕你叔叔还有一口气在,我也觉得这个家也塌不了,现在他走了,留下我和你弟弟这孤儿寡母,突然间连天都塌了……”
江馥祯将纸巾送到婶婶面前,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有那一句:“您要保重身体……”
很快,于家的院子里就凑满了人。
乡下的丧事与城市的风俗不太一样,分外注重仪式感。
从于长虹咽气到换衣,再到入棺,都要经过一系列的流程,同时,到灵堂支起来,天都快亮了。
江馥祯从里面出来,眼圈已经很重,温筠聿扶着她,说道:“天亮了许是会有很多邻居亲戚过来吊唁,现在离彻底天亮还有一会儿,前面我替你看着,你先去合一合眼吧。”
江馥祯无法从悲恸中调节情绪,摇了摇头,说:“我不困,叔叔最后一程,我得好好送送他。”
对此,温筠聿无话可说。
随着哀乐声奏起,温筠聿抬起头,朝着二楼上霍小漓的房间看去。
霍小漓今晚的听话程度,让温筠聿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这个时间,哀乐声音又吵的厉害,她当真还睡得着吗?
想到这里,温筠聿抬起腿,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
楼梯上,温筠聿和披麻戴孝的于泰走了个对面。
于泰一脸疲惫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是说了一句:“我父亲新丧,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了,你们自便……”
温筠聿愣了一下,眼皮也跟着轻轻的抖了抖。
而后,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上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