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靠近草原,冬风夹杂着雪粒更是刺骨。
这里的管事叫赤媚,是名洞幽境的女修,身披羊绒大氅,挡住了寒风却遮不住妖娆体态,眉眼间尽是魅意。
见到风小寒后,便牵着对方的手寒嘘问暖,脸上更是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飞雪,而是春风。
人各有道,风小寒并不反感这样精研媚术的女子,只是对方靠的太近,有些不适。
他的年龄小,个子不高,赤媚微微俯身才能靠在他的臂上,纤细的腰肢轻轻晃动,让看到这一幕的人有些口干舌燥。
说话时吹出的白雾抚过风小寒的耳朵,暖暖的,还有些痒。
风小寒有些无奈,心想何惜柔那般自怜,若不是遗迹中失去意识,除陈枫外的男子根本不能靠近其身周一尺之内,何等的清莲自爱,这位女管事怎么这样?
赤媚身处一只手,在他的胸前画圈,嬉笑道:“风师兄来了北地,却只穿单衣,冬风凛冽身子却依然温暖,想来是有元气护体,修为果然高深莫测。”
她的脸靠的越来越近,媚眼如丝,口中的呵气更加灼人。
下一刻,一只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风小寒正色道:“赤媚管事,请不要这样。”
赤媚咯咯一笑,说道:“风师兄是正人君子,嫌弃我这个妖艳jiàn huò?”
风小寒看了眼街边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吃,来到一处摊位说道:“请给我一份烤羊腿肉。”
借着伸双手接肉的动作,很自然的将手臂从她怀中抽出。
赤媚微微一笑,却又攀附过去,胸口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摩擦着。
风小寒终于忍受不住,眉头高高扬起,说道:“修行者洁身自好,请赤管事自重。”
赤媚动作一僵,静静的看着风小寒,就像犯了错的小媳妇儿,天然的魅意让周围男人心都碎了。
风小寒面无表情,就像旁边那些看着自己丈夫的女人。
见他这般强硬,赤媚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
就在风小寒抵达汴州城,正在考虑要不要干掉这个烦人的女人时。
万夜天与刘盼盼也终于来到了晋州城外的望月山脚下,七百年前望月阁开山祖师在这里观星月而证道成圣,开宗立派,以望月为名。
门下弟子皆是女修,山门更不许男人踏进一步,门内的弟子长老有了婚配,丈夫也只能在城中居住。
这条规定很没道理,却传承七百余年,自有存在的意义。
史上只有夜听风一人破望月山大阵而入,被望月阁引为奇耻大辱。
“据说她们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阁主之位非绝代佳人者不传。”
刘盼盼说道:“阁中大长老冷云前辈修为极高,甚至比当代望月阁主还要强上一线,却之因容貌普通而未能争的阁主之位。”
望月山的杨柳树上叶子已经落光,枝条光秃秃的,仿佛少女的青丝,随风而动。在这些青丝中,却有颗松柏,绿意长存,就像少女发梢上系着的青色绒球,很是俏皮可爱。
松柏下便是山门,一条石阶通向山脚下,阶上青苔犹在,似乎不忍离去,几只绿蚁绕过青苔,回到林中蚁穴。
万夜天站在石阶的尽头,说道:“走吧。”
刘盼盼怔了怔,问道:“去哪?”
万夜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举动却证明了一切。
只见他抬脚,踩在青苔上,惊走几只绿蚁,然后缓缓向山上走去。
他竟是想上山?
同行多日,刘盼盼也察觉到万夜天有问题。
他很虚弱。
超脱之境凌驾于已知所有的境界之上,拥有着浩如烟海的神识与无限广阔的幽府,他重生而来识海与丹田都处于空虚的状态,纵然逆天殿墨晶的全部灵气,也只补充了不足一成的元气,这不是单纯的靠化灵与静神便能恢复的。
其实虚弱这个词并不准确,
万夜天现在或许很虚,但并不弱。
就像曾经面对无数外族高手时那样,他对自己的强大很有信心。
但刘盼盼不这样认为,山中那些柔弱的美人儿可不好惹,纯以战力而言,望月阁绝不是承天大陆最强的,但诸般手段却是最多的。当年夜听风强闯望月山,事后有段时间没有现身,便是去养伤了。
这样状态下的他,不会被那些姑娘们的剑光生生埋没,并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刘盼盼表示怀疑。
果然,二人一出现,松柏下便出现了两名青衣少女,轻斥一声:“望月禁地,男子不得入内。”
两道清幽的剑光,照亮了松柏下的阴影。
也照亮了他干净帅气的脸。
刘盼盼站在不远处,素纱遮面,那绣着一朵小花的薄纱有古怪,竟遮住了她全部气息,连眉眼间都蒙上了层深邃的光泽,让人看不透,忆星与独角仙不知去了哪里。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忽然出现了一片乌云,来到山门的正上方。
紧接着,更多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而来,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在天空聚拢。
几个呼吸间,乌云遮天蔽日。
松柏下的剑光更亮,但握剑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就像那些被狂风舞动的柳枝一般。
万夜天对她们的表现很满意,站在山门前,负着手,双眼微眯,看向的却是山顶云雾中,那露出的飞檐一角。
“不知何方道友,大驾望月山?”
一道声音响起,同时还有股精纯的气息冲破他的威压,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