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离开了,年轻人们聚在一起,神情都放松许多。
也有些怕生的则有些紧张,比如许诺。
还有些人神情不变,像是早已习惯,或无所谓。
后者通常都是长辈并不严厉或其本身就很有自信的缘故,
修行者的自信自然来自于实力,所以当诸宗长辈离席后,稍微聪明点的都可以通过身边人这一刻的表情,大致推断出他们的水平。
证据就是那些名门大宗的弟子们,皆平静的坐在各自位置上。
诸宗弟子离席或找相熟,或找早已瞄上的目标,相互见礼然后就某一话题展开交流,进而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到切磋交手的事上。
这种情形大多发生在门派与门派之间,那些散修几乎没有人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和这些真正的宗门弟子相比,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倒不如先看看形势,挑几个看上去比较弱的。
长明宗、长生宗、望月阁、倚崖寺、仁炎宗以及天机阁等一流门派依然淡定的坐在原位,没有人动过似乎是想看看谁先来打招呼。
茶一笑看着殿内的那些位置,说道:“这些人可真沉得住气,竟一个来的都没有。”
夏侯胜抱着刀,淡淡的说道:“应该是他们家师长临走时,也和他们交代了类似事情。”
他在十二峰中没什么存在感,很多时候都会使人忘记长明宗还有这么位关门弟子,就连峰中事务玉红也很少交给他去做。
但他是紫云峰收徒,在那年茶一笑与之一战前,没人知道他的本事,那之后已经过去很多年,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只有两年前的攻山之战中,那个藏在紫云峰地窖里的刺客曾亲身领教过,而他现在被关在南息峰的狱里。
都是年轻人,再怎么低调也会有几个瞬间想要展现自己,
想必他也很想诱人能够主动找上门来,拿对方试手。
仁炎宗到底是北方宗派,门内弟子见诸宗一起交流好不热闹,也都耐不住寂寞,终于有一人起身走向长生宗的位置。
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陆续离座,向着预想的目标走去。
长青台的殿外早就搭建好了许多个台子,提供给这些人作比试场地之用。
在许多人的注视下,那位仁炎宗的弟子与长生宗的一名少年离开席位,走出大殿。
很多人都跑出去看,毕竟是大宗派的人,诸般剑术与法门都极有看头,对某些人二言这二人极可能是十会中可能遇到的对手,自然要看。
长明宗也有些弟子也有些坐不住了,跟着出去观战,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陈英雄也想去看,但瞧了瞧身边淡定的内山与关门弟子们,叹了口气留在了位子上。
风小寒对这一切都毫不关心,跟桌上的肘子较劲。
服侍的宫女擦了擦冷汗,这少年吃的已经是第十七个肘子,到底还要吃多少?后厨的备菜可还够?
何惜柔看向了仁炎宗的方向,从刚刚开始那个人就一直在盯着这边其实有很多人都在不时的看向这里,以及旁边的望月阁,因为这些绝美的景色实在太吸引人。
可这道视线明显不同,淡漠的目光中带着更淡的剑意。
他在看谁?
何惜柔瞥了眼风小寒,见他很忙,又看向了其他人,意思再问怎么回事?
梦儿说了他们那天遇到梁九夜的事,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冲着楼听雨来的。
楼听雨迎向那道目光,发现对方的确再看自己,于是便看了回去,没有丝毫躲闪。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说道:“我比不过他。”
茶一笑听了很生气,说道:“还没打过,你怎么知道?”
楼听雨说道:“直觉。”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茶一笑一拍桌子,起身道:“这就是挑衅了,看我去教训教训他。”
关长空拉住他,说道:“人家没来找就不是挑衅,崔长老不让你惹事,你忘了?更何况他找的又不是你。”
茶一笑说道:“我不管,我想打架。”
众人见拦不住他,便看向了刘盼盼。
刘盼盼淡淡的说道:“他想去就让他去,被打一顿也好,省得留在这聒噪。”
茶一笑甩开关长空的手,说道:“放心吧,仁炎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绝对打赢那小子。”
东方羽叹了口气,苦笑道:“可能不用你去了。”
只见梁九夜已经离开位置,向这边走来,
这几家大宗派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梁九夜明显是师长离开后,这些同门弟子的主事者,自然备受关注。
“快看,梁九夜离席了,似乎要去找长明宗的人。”
“去年战之会第一的岳石没有来,不能一观其风采确有些遗憾,但梁九夜能来,倒也弥补了。”
“仁炎与长明交手,想来又会是场龙争虎斗的好戏。”
“梁九夜在山中苦修数年,上届剑之会惜败于青竹峰内山弟子,战之会败在倚崖寺手上,这次想来是要报这个仇了。”
梁九夜听到了这些话,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脚步依然从容沉稳,颇有大家风范。
他来到长明宗桌前站住不动,首先对林义松点了点头。
林义松微笑回应。
“上次剑之会你打败了我,可我当时刚接触剑道不足四年,而你习剑十余年。”
梁九夜看着他说道:“但现在,今非昔比!”
后面四个字语气很缓,但很清楚,落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