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吧。”叶隐霜止住步伐,“不必再向前。”
锦绣将手中的柳枝递给她:“千里送君,终须一别,隐霜,祝你此行平安。”
“多谢。”叶隐霜难得淑女,笑中难掩不舍,“来年再见面时,希望锦绣你依旧如此幸福。”
“你也一样,愿你永远喜悦。”锦绣道,看向远处的十里长亭,“就此一别,来年相会。”
“来年再会。”叶隐霜坐上马车,和锦绣挥手。
锦绣挥着手,目视着她们的车队远去,久久没有回神。
又有一年不能见到隐霜了,其实算上上一世,她与隐霜已经许久许久未见了,但儿时的情谊总是特别的真挚。
“绣儿。”
见锦绣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楚凤箫打破了沉默:“去放纸鸢可好?”
总要有些事情,能让绣儿从低落的情绪中解放。
锦绣也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友人的离开中:“好啊,王府中有纸鸢吗?”
“渺渺去年放过,走吧。”
“好。”
阡若放下茶盏:“你说要纸鸢啊,在库房,管事,去把纸鸢给锦绣姑娘和世子取来。”
“遵。”管事弯腰离开。
楚凤萱的纸鸢是一个蝴蝶形状的,有着彩色的花纹,拖着两条带子。
“带上我。”楚凤萱拽着纸鸢,眼巴巴看着锦绣。
锦绣拗不过她,点头:“来吧。”
楚凤萱做了一个顺利的手势:“豆沙,快去把另一个纸鸢也拿来。”
“遵。”豆沙见主子开心,默默在心中同情了一下被破坏二人空间的世子。
在这泷泉城中,适合放纸鸢的也只有锦绣遇到叶隐霜的北郊了,北郊还是一样绿草丛生,土地开阔。
“渺渺先来罢。”
楚凤萱咬了咬唇:“我和锦绣姐姐一人一个罢,让豆沙帮我拿,兄长帮锦绣姐姐拿。”
楚凤箫率先同意,看向锦绣:“绣儿?”
“好。”
……
“师兄快些。”锦绣边向后跑边喊道。
楚凤箫跟上她的步伐:“当心别摔了。”
“师兄放心,这地平着呢。”
“师兄,你可以放开纸鸢了。”
楚凤箫闻言,松开手,纸鸢顺着风飞上天空。他大步来到锦绣身旁:“开心否?”
锦绣点头,眼中尽数喜悦:“师兄你真好。”
楚凤箫不做声,握上她的手:“把线放长些,能飞的更高。”
“好。”
微风吹过,带着纸鸢飘飘荡荡地向上腾起。
两人立在一起,一人看纸鸢,一人看心爱的姑娘,气氛暧昧而美好。
楚凤箫含笑,绣儿,你只需永远喜乐无忧即可。
锦绣突然偏了头去看他,眸光带笑,闪闪发光:“师兄,好看吗?”
“甚么?”
“我呀。”
楚凤箫直视她的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好看。”
一旁传来人声。
“师兄,我也想你帮我放。”
“师妹乖,自己放。”
这个声音是……锦绣和楚凤箫同时转身,果然是太子和韩暖烟,一旁立着出尘脱俗的二皇子楚凤舟。
楚凤萱从另一边小跑过来:“堂兄。”
太子向他们绽开温润的笑容:“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吧。”
几人于是同行。
“锦绣姑娘是不是好奇我为何针对梅姑娘?”韩暖烟走着走着,突然突兀地问道。
锦绣也没有什么扭捏地点了头,她确实有些好奇,没什么好隐瞒的。
韩暖烟是那种性子直率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行为。
韩暖烟停下脚步,带着锦绣走进回忆中。
“那是估摸四年前之时,那个时候,四王的余党还没有完全清除。”韩暖烟道。
这个皇室之所以能够如此太平,是因为在帝王刚登基时,所有的乱党已经被全部剿灭,留下的王爷不是无心皇位,就是另有所好,如锦安王和夏王。
“那天,梅姑娘上街时正好遇到了乱党,乱党劫持了梅姑娘,试图威胁梅御史。”
锦绣蹙眉,她怎么没印象:“后来被人救下了?”
“是的。”韩暖烟话中有些不平,“梅姑娘以为是太子救了她,其实是我兄长。”
锦绣了然:“原是如此,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梅姑娘讲清楚?”
韩暖烟显然没想到这一茬:“其实我母亲和皇后娘娘一样,也不怎么喜欢梅姑娘,她希望我兄长能取一个与我一样性子直率的女孩。”
而梅洛水,显然不符。这话她不说,锦绣也明白。
“我朝并无救命之恩需以身相许的规矩。”也就她父亲拿这个做借口,锦绣心中暗道,慢慢劝着梅洛水,“也许你兄长只是路见不平罢了,未必是心悦梅姑娘啊。”
韩暖烟沉吟一会:“锦绣姑娘说的有道理。”
“我回去的时候,和母亲说说。”
“过些日子梅花宴的时候,也好与梅姑娘讲清楚。”
见锦绣因解开了韩暖烟心结而喜悦,楚凤箫突然明白阡若所说的赤子之心是何意。
他的绣儿,当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子。
锦绣抬头去看他:“师兄,你觉得我做得如何?”
“师妹做得很好。”梅家与韩家都是当朝的栋梁之臣,两家亲和有利于朝廷团结。
“吾也觉得吾做的好。”
楚凤箫失笑,作势要去捏她的脸:“师妹的脸,快要与泷泉的护城墙相比。”
楚凤萱将自己的脸凑在他的手旁:“锦绣姐姐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