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此人应该是阳谷县令了,但为何此人一直盯着我看,明白了,自己在阳谷县一场大火所致,我要不要告诉他那几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老卫啊老卫,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然而陈鱼并不是鸭子,而是一只从邯郸风雨中跃出来的鱼,风雨之起,鱼跃龙门!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陈鱼打定了主意,漫步走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舞台。
“庶民建议废除商君之言,商不可抑!”
一言出,满座惊!
朝堂之上卫君脸色一阵抽搐,事先没和陈鱼商量好,哪知陈鱼这唇枪舌剑竟是先对准了商鞅,看着陈鱼的气定神闲,刚欲说点什么,一声大喝从朝堂队伍中传了出来。
“黄口小儿,商君之策岂是你这种人能够明之!”在阳谷县令旁,一着宽大袍袖,上印五花官印之人走了出来,眉头紧锁呵斥着陈鱼。
“莫非大人明之?”陈鱼慢慢的踱着步,看着眼前之人。
“我等自然明白公孙鞅之用意。”来人看了看朝堂之上的卫君,发现卫君并未作何阻拦,挺了挺胸,直面陈鱼。
“就因为商君的农战一说吗?”
陈鱼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而是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并非一言商君,而是只对重农抑商这一政策。
“商君书所言甚是精妙,如今所用之制度皆是出自商君之手,农战论固然可以,徕民篇亦是可行,但那是六合诸侯之时,而今一统之地,百废待兴,又岂能单以农业为主,独抑这商乎!”
原本领着陈鱼进入朝堂的彻侯赤可谓大惊失色,普天之下王土六合,此人如此说辞莫非是要变了这天不成?
“不以商君之策,六国如何一统,郡县制又从何而来,这舍本逐末之商贾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又岂是你这种黄儿小儿一言辩之!”
“敢问大人官居何职?”陈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反问了过去,从被动直接成为主动。
“我乃濮阳治栗内史!”
“难怪你要说商是舍本逐末之流了,因为你本就是从农之仕,士农工商等级之论那是在战时,而今汝为濮阳治栗内史,所言郡县制,而郡县制在商君之前自有墨派学士言之,至于这六国一统,莫非大人为这秦王未统一我卫国而鸣不平乎!”
“你…这是在放屁!”治栗内史伸手指着陈鱼,情不自禁大骂了起来,忽然觉得如此有失风度,忙回身看着卫君,看到了卫君铁青一般的脸色。
“卫君在上,为臣并非如这黄口小儿之说,为臣身为卫国治栗内史,自当……”
“自当什么?自以为治栗内史之责便可概言农商之说不成?”陈鱼未等治栗内史说完,便将这话接了过来,直说的治栗内史脸涨的通红,用手中简牍直指着陈鱼。
“非也非也,治栗内史大人所言甚是,士农工商之中只有这商独树一帜,士为家国,农耕阔土,治国之时又何须商道,民属帝国,故此这商不应有之。”朝堂队伍中又走出一人,与治栗内史一样的装扮,手持简牍,拱手成礼,微笑的看着陈鱼。
“这位大人所居何职?”陈鱼手中没有什么玉牌简牍,虚空中手搭在了一处,算是还了个礼。
“东郡典客。”
“大人既为典客,想必定能看到我卫国之相,民声所致,虽是人口极多,但是大多贫瘠,民属帝国不假,但是这民多赋税徭役之难,帝国如何能盛,卫国如何能兴。”
陈鱼这一番话再一次强调了自身的立场,那就是他是卫国人。
“左方士此言莫非要变这秦王之策乎。”典客依然微笑的看着陈鱼,挡在了治栗内史之前。
“秦王之策岂是我这种庶民能够变之,书同文度量衡这是千古之功,卫君召我来此,询问我建议,典客大人直接就将这么大一个罪名强加于我似乎有些不妥吧。我所言之商,非战时之商,而是卫国之商,大秦之商,千年古木中一枯枝尔,又何来这憾树之说呢。”
陈鱼凯凯而谈,直面身前的典客,然而陈鱼之音还在绕梁回荡之时,又是一人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正是那阳谷县令,一边看着陈鱼,一边发出冷哼之声。
“哼。”
“卫君重用你为方士,汝在范县又有天神附体之象,那么请问,阳谷县土屋大火可是由你而起,所存六人之骨你如何能解!”阳谷县令这一番话直接绕过了士农工商之说,开始正面说起了陈鱼。
“如此之士怎堪神使,又怎能谈论商君之说!”阳谷县令看到了陈鱼的沉默,接着说道。
“咳咳,这位阳谷那个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土屋大火由我而起,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朝堂之上直言是我所为,莫非就因为我是个庶民而是你阳谷县令不成,诉讼之制要是都像你这般那还怎么行的通,直接用直觉来说那这卫要你何用!”
要你何用……
“卫君,此人一派胡言,颠倒是非,依为臣之见应当将其斩于城门,以净这朝堂!”阳谷县令原本已准备好的说辞让陈鱼这一句要你何用给顶的顶了回去,勃然大怒之下转身面相卫君以求斩了陈鱼。
“阳谷县一事有待调查,今日吾召左方士至此,便是要对此事酌情研究,至于那阳谷县待卿查明再言。,”
卫君看在眼中,驳回了阳谷县令的话。
“左方士吾知你意在发展卫国,奈何吾卫已属秦,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难矣,若是真以商为重,则商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