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征服蒙古各部后,为防止蒙古各部反抗,清国严格限制蒙古各部的火器配备,红衣炮佛朗机炮等火炮自不必说,便是最最落后的火铳,不经盛京方面允许,若是哪位蒙古亲王私藏被发现,也是要被严厉惩处的。
实际上,除了那些跟随八旗军南下攻略明国的蒙古部族,如科尔沁部土默特部等,绝大多数蒙古士兵使用的还是弓箭弯刀之类的冷兵器。
当然,对付战力堪忧军心涣散的九边军镇,蒙古人使用这些冷兵器丝毫也未必处于下风。
这也是察哈尔亲王阿布奈心存侥幸的重要原因,虽然亲王殿下对中卫军之骁勇多有耳闻,然而毕竟还没有真正和朱由检打过,这些传言是真是假,到底有多大水分,蒙古人心里也是没底。
距离明军方阵不到三百步时,蒙古士兵纷纷跳上马背,站立在马鞍之间,这倒不是为了显示各人娴熟马技,只是为了方便借力。
在一片呼哨声中,蒙古人纷纷举起手中硬弓,借着战马向前奔跑的惯性,将箭头倾斜成四十五度角,对准明军方向松开弓弦。
虽然蒙古骑兵都是骑在马背上,然而由于双脚有了着力点,各人手上的骑弓竟然被射出了步弓的效果,射程与步弓不相上下,威力也不容小觑。
上千支轻箭扶摇直上,桦木箭杆如游动的海蛇,扭动着攀升到最高点,而后急速坠落,如流星般砸向大地。
不等这些轻箭完全落地,战马又向前奔走了数十步远,骑手们迅速扬起弓箭,将角度放平,由抛射转为直射,朝明军发动第二波攻击。
随着一声刺耳的锁啦声,明军阵前三百名长枪兵迅速举起盾牌,三百张盾牌组成一面密不透风的盾墙,将明军铳手护在中间。密集的箭雨呼啸而至,倾泻射在明军盾阵上,发出沉闷响声,箭簇深深嵌入盾牌中。紧接着,从盾牌之间的狭小间隙中伸出一根根黑洞洞的燧发枪枪管。
“放!”
伴随前排旗官一声令下,明军阵前响起此起彼伏的巨响声,一时之间火光四溅,火药爆炸过后形成的浓烟将战阵淹没。
然而不等烟雾散去,第二排明军便紧随其后,站在战友原先位置,手持早已安装完毕的燧发枪,隔着浓雾,从容不迫扣动扳机。
明军阵前再次响起剧烈爆炸声,火药燃烧的浓雾再次升腾起来,然而火铳响声刚刚停歇,后面三百名铳手又举起了三百杆威力惊人的燧发枪。
“放!”
三轮齐射过后,对面骑兵射过来的箭雨明显稀疏了很多,只有不到刚才的一半,而且几乎所有箭簇都没有任何准头,要么射在长枪兵盾牌前面五六步远,要么已经飞过最后一排火铳兵头顶。
刺耳的火铳声将对面人叫马嘶声淹没,所有人耳朵里只有嗡嗡响声,根本听不见对面任何动静。
隔着浓雾也能看得出,三轮燧发枪射击已对蒙古人造成严重伤亡,然而赵千户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待浓雾散去,抬头可见对面三百步外狼藉一片的尸体,赵冲神色冷峻道:
“传令下去,火铳兵退后,上刺刀!长枪兵上前!”
三排火铳手迅速退到三百名长枪兵身后,各人将燧发枪上的刺刀竖起,结成整齐战阵,缓缓往蒙古骑兵逼去。
此时明军阵前残余的蒙古骑兵仅存五百人,其中还有两百人身负重伤,真正能继续战斗的,只有三百人不到。
有超过一半的蒙古骑兵在刚才明军三轮射击中丧命,而幸存的蒙古人,此时已经毫无斗志。
草原部落遭遇强力攻击便如鸟兽散,指望他们战斗到最后一人,当然只是某些史学家们的幻想。所谓狼图腾也只是妄自菲薄者的梦呓罢了。
“朕还未尝过蒙古人的滋味,”
站在两里之外观战的崇祯皇帝边说,嘴角边流出一抹口水。
朱由检口中的蒙古人滋味并不代表皇帝陛下要临幸几位察哈尔美姬——当然如果能够临幸也是极好的——崇祯皇帝的意思是要继续吃人肉。
对察哈尔亲王来说,眼下当然没有吃人肉的雅兴。
“勇士们都,”
阿布奈骑在一匹受了惊的战马上,抬头愕然望向倒了一地的蒙古勇士尸体。
亲王本人虽然没有被当场打死,却几乎被吓得尿了裤子。他左臂被铅弹击中,所幸子弹只是擦破了皮,没有造成严重伤害。
他刚要站起便被两名冲上来的明军长枪兵喝住。
“不要乱动,去见大我们皇上!”
”半个时辰后,战场基本清扫干净,崇祯皇帝朱由检在众将簇拥下来到蒙古骑兵冲杀的位置,朱由检抬头望向跪倒在自己身边的察哈尔亲王,和颜悦色道:
“你想当朕在蒙古的傀儡吗?“
阿布奈当然愿意当崇祯皇帝留在蒙古各部的傀儡。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高文彩,王鑫沛听见这话,亮出绣春刀就要上前砍人,被崇祯皇帝挥手拦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让让其,皆为利往,朕喜欢你的直爽,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如同欣赏你父王林丹汗恢复成吉思汗荣光的决心,”
天寒地坼的北地让崇祯皇帝朱由检的抑郁症又有发作的倾向,据说这种常见心理疾病病发与光照存在某种联系,此时河套平原每日昼长不足八小时,加之风沙晦日,清晨黄昏时分伸手不见五指,这种天气对抑郁者患者是极为不利的。
“你的父王林丹汗算的是你们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