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正月十一恶贯满盈的晋商乔家大院终于迎来它的末日。
尽管朱由检叮嘱要留活口,然而这话好像并没有卵用,战斗太过激烈,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中卫军或是太监,大家都杀红了眼,疯狂收割建奴头皮——毕竟崇祯皇帝说了,这个能卖钱。
战斗结束,密密麻麻的尸体从乔家大院门口排到内庭,敌我双方尸体混在一起,保持着临死前搏斗姿势。朱由检小心翼翼避开地上污黑色血迹,不让它们染红自己鞋底。
乔家大院大厅暖阁。
五十三颗已经被扒了头皮的鞑子首级被砍下,整齐堆砌在香案上,污黑的血顺着香案淅淅沥沥往下流。
香案前跪着几十个全身发抖,缩成一团的青皮马帮,还有两个账房先生,他们是在清理战场时,被锦衣卫从乔家大院后院密室搜查出来的。
乔家大院上上下下,连同乔志雍临时雇佣来的青皮,鞑子细作。八九百人人除乔志雍和他的管家亲随逃走,其余全部被打死,活着的人就在这里了。
崇祯皇帝为这次行动付出了伤亡七十多人的代价,考虑到鞑子夜不收的战力,这又是中卫军第一次作战,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战死的主要是些战五渣的老太监,崇祯皇帝已经下令给其家人发放抚恤金,每家每月发放十两银子。
“朕有钱了,”
朱由检抬头望向跪倒在地的叛逆,忽然开口道。
“没想到乔志雍给大明留下这么多粮食,银子,你们说说,朕该如何答谢你们?”
锦衣卫从乔家大院各处搜出三十多箱银子,还有些没被带走的银票,在后院仓库中发现堆积成山的粮食。
“你们老爷囤积这么粮食做什么?想要赈济灾民吗?朕粗略算了下,连上东市被查封的大米,你们乔家大院养活京城百姓三两个月也不是问题啊,”
跪在地上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个青皮嘿嘿笑着望向朱由检,被旁边燕啸军重重扇了几个耳光。
一个身材清癯的账房先生此刻已是面如死灰,见崇祯皇帝望向自己,连忙磕头不止:
“皇上,草民本是天启年的秀才,家在泾阳,不过识得几个字,便被乔志雍裹挟而来,草民也不知道他勾结鞑子啊,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在他带动下,剩余几个马帮青皮立即磕头向朱由检求饶。
众人目光纷纷崇祯皇帝,几名尚未获得战功的老太监蠢蠢欲动,等待皇帝一声令下便冲上前去抢割头皮。
朱由检眉头皱紧,沉吟片刻,抬头对那老秀才道:
“所谓刑不上大夫,你既然是个秀才,多少也算有点功名,懂得些圣贤道理,帮乔志雍做事,为虎作伥,危害大明,朕就让你死的爽快些吧,”
“皇上,草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皇上杀了我,山西的晋商都会乱啊,”
“那不是理由,”
朱由检从裤裆中掏出那把心爱的袖珍版沙漠之鹰,扣动扳机一枪爆头。
目光锁定在死去账房先生大拇指上熠熠生辉的玉扳指上,重新将手枪藏好,淡淡道:“个个都比朕还有钱,还什么草民,”
朱由检转身望向剩余几十个马帮青皮,各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其中有个年轻青皮更是当场尿了裤子。
崇祯皇帝拿起把ak47,围着马帮青皮们来回踱步,不时将枪口对向众人。
“你们个个平日里杀人如麻,恶贯满盈,你们那点破事儿,朕门清儿,马帮杀人越货自必不说,就说你们这些青皮吧,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什么的都不说了,你们逼良为娼,把人家良家妇女糟蹋成娼妓,还有什么采折那啥的,把小孩腿卸了,眼睛挖了,弄成残废卖到丐帮去讨饭——当然,丐帮那群杂碎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朕很快会收拾他们,你们不要担心。“
”陛下饶命啊,饶命。”
一颗颗脑袋咚咚撞在地上,有几个甚至磕出血来。
“只是让乔志雍跑了,太可惜了,”朱由检喃喃自语。
“好,朕这就绕你们一命,今天不杀你们,”
听说皇帝不杀自己,众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惊恐不安的脸上莫不露出欣慰神色。
他们每人身上都犯下有几条人命,有些青皮还干过灭门的勾当。搁在朱元璋时代,是要被剥皮抽筋的,奈何明末法纪混乱,这些青皮马帮仗着文官们撑腰,没人能奈何他们。
当今皇上却法外开恩,饶恕他们不死,出乎所有人预料。
高文彩双眼血红,按耐不住,低声道:“皇上,前几日还有青皮在京师当街抢夺孩童,绝不能饶了他们,”
朱由检微微一笑,向副千户摆手道:“高千户不要多心了,朕自有主意,”
都说崇祯小儿刻薄寡恩不通人事,照今天看来,完全是胡说八道嘛。
“皇上,在下乃是良民,家在辽东铁岭,都是鞑子裹挟,无路可走,才做上了麻匪的买卖,天杀的多尔衮,天杀的建奴,皇上饶命啊!”
朱由检被这人浮夸演技所打动,连忙道:“朕当然知道其中原由,朕也知道你的苦衷,且不必担心,先到后面休息吧!”
那凶悍麻匪正要跪倒谢恩,却听朱由检冷冷道:
“全部押到镇抚司诏狱,一人一个牢房,交给锦衣卫看管,”
中卫军上前不由分说拉住那名麻匪,像拖死猪似得拖了出去。
再要拖拽其他人时,朱由检微微扬手,
“等等,朕还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