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嗓音,带有起床时特有的低沉、沙哑,色气地要命。
陶夭声控的毛病又犯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小家伙哭得又凶又急,陶夭揉了揉不争气的耳朵,暂时没工夫计较为什么季明礼会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这件事,她快速地拿开季明礼的手,下了床。
陶夭弯腰去抱婴儿床上的陶小宝的那一刻,忽然注意到了小宝身上盖着的婴儿托马斯床单跟医院的大嘴猴床单大为不同。
不仅是婴儿床单,婴儿床也分明要华丽、精致上不少。
这一下,不用再细细打量,陶夭也认出了,她现在是在哪里!
暧昧的喘息声,交叠的身影,季明礼错愕、懊恼的目光。
曾经以为已经释怀的记忆,再次化成了尖细的针,刺入她的胸口,隐隐地疼。
“哇——哇——哇——”
在被麻麻抱起的瞬间,陶小宝以为自己有得吃了,脑袋拼命地往麻麻的怀里拱。隔着衣服,小家伙哪里能够吃得到,这不,又着急地哭了。
“乖,不哭,不哭。”
陶夭只好压下心底纷至沓来的心绪,抱着孩子回到床边。
季明礼也已经坐起身,见到陶夭抱着小宝过来,他很自然地给母子两人腾出位置,并且不必陶夭用眼神“驱赶”便识趣地转过身,背对着陶夭道,“如果有事情就好我,我先去洗漱。”
季明礼先是自作主张地把陶夭给带回了他的住处,昨天晚上又大胆包天地爬了床,陶夭肺都快气炸了,根本懒得搭理他。
季明礼自知理亏,哪里敢在这个节骨眼惹心上人生气,动作轻柔地下了床,去洗手间去了。
听见洗手间光猛的声音,陶夭飞快地抬起头,确定季明礼已经去了洗手间,她把头一低,伸手戳了戳吃得正欢的陶小宝的鼻尖,恨声道,“你爸比太不要脸了,你长大了不能学他知不知道?”
“咕咚,咕咚……”
小家伙昨天一晚上没醒,饿坏了,可劲儿地吃着奶。
陶夭捏了捏小家伙的耳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了,对牛弹琴。
季明礼从洗手间出来时,陶夭一个余光都没给过他。季明礼也不在意,在他看来,陶夭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开口要求她送他回去,已然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陶夭还在喂奶,季明礼没敢走过去,怕幺幺会炸毛。
动手解开身上睡衣的扣子,季明礼脱下睡衣,睡裤,把睡衣、睡裤叠好,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后,就那样赤果着身体,去衣柜里找衣服穿上。
随着他的走动,肌理分明的胸肌、腹肌,宽阔的肩膀,被四角内裤包围的窄臀,三十六度全方位,没有任何死角地呈现在陶夭的眼前。
在医院时,季明礼早上也会当着陶夭的面换衣服,但是每次都是背对着陶夭。当时,陶夭就总是会被季明礼宽阔的肩膀还有窄臀跟大长腿给勾得心猿意,何况这次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观看”。
本着反正吃亏的人不是我,不看白不看的想法,陶夭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美男换衣全过程。
在季明礼转过身之前,陶夭极其淡定地收回视线,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陶小宝,神情不要太平静,太淡定。要不是微红的耳尖,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陶夭低着一个劲地盯着怀里的陶小宝看,以至于没有发现,季明礼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唇角弯起了温柔至极、轻柔至极的弧度。
听见脚步声离去的声音,陶夭迟疑地、缓缓地抬起头,季明礼果然已经不在房间内。
以前陶夭就知道,季明礼有每天早起晨练的习惯,要么在他家里的健身房,要么出去跑步去了。
陶夭看了眼窗外的明媚的晨光,猜测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怎么?你也想晒晒太阳吗?等我们回去后,麻麻就带你在阳台上晒晒太阳,ok?”
平时总是吃饱就睡的陶小宝,这次吃饱喝足,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陶夭“啵”地一声,在小宝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月子里的宝宝不会认人,也不会翻身跟爬,陶夭很放心地把陶小宝往床上一放,去了洗手间。
陶夭进了洗手间,瞬间就被盥洗台上,摆放得齐齐整整的瓶瓶罐罐给吸引了注意力。
之所以会被这些瓶瓶罐罐给吸引注意力,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些霜霜水水什么的价值不菲,更是因为它们绝大部分全是女性保养品,而且,还都是她在怀孕前喜欢用的牌子。
陶夭并不认为这些霜霜乳乳什么的是季明礼用来给他自己准备的,她很清楚地记得,上次借用季明礼的洗手间时,盥洗台上并没有这些瓶瓶罐罐,相反,只有很基础的保养品而已。
不是陶夭自恋。
他很清楚季明礼的为人,如果这间卧房曾经住进来过另外一个女主,季明礼绝对不会还将这些东西留着来羞辱她。
那个梁知微呢?
去年媒体不是报道,他们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吗?
两人肯定是分手了,否则季明礼不会来追求她。
原因呢?
因为被甩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她?
陶夭不想把自己跟季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