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没想到曼古拉斯这么容易就到手了。”中年人肆意地抚摸着手中的“曼古拉斯”,其余的人也只是肃静地看着中年人或那根分针。
所有人挤在这一间漆黑如夜的小屋里,虽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但想必都是狰狞的。
“下一个目标是伊古帕尼斯—神的时针!”
“哦,乔治,我感到沸腾了,木之灵蛇是我的!”一个沙哑的声音穿过所有人的耳膜。
“你那声音真够闹腾的。”这是位爱打趣的妇人。
“我可不喜欢,作为家族重要的战力,我首先声明我不会参加下一次行动,灰色是令人作呕的!”狂妄的少年艾尔特抚摸着他的爱刀率先做了表率。
然后每个人依次表态,最终有四位成员同意参加接下来的行动。
“这次行动的地点是复苏岛,秘密进行,不要搞出大动静,知道了吗?”中年人依旧面无表情地告诫任务的执行者们。
屋内时不时还会响出蛇信的沙沙声,伴着响尾的节奏,像是小鬼们在开派对,一场没有光亮的派对。
4)
“真是一群狂傲的耍蛇人!”年轻人恬静地对着老者说,“爷爷,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让我阻止国王发动对他们的反攻了吗?”
老者静坐着凝神,听到年轻人的话,才苍桑地说道:“这么告诉你吧,以当下的维多利亚和萨拉曼达家族联合的能力,想赢那群古老的耍蛇人尚且还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可能远远不如这两家联手的力量。”
“可是,上百人拿四个蛇人也困难吗?”
“难说。”老者似乎对此并不重视,以很平常的语气与之交谈。
“还有雪切尔·萨拉曼达也在场呢!”年轻人不甘罢休地追问。他的世界始终充满光明和希望,一直都将是。
“未来。”
老者摇着头只说出两个字—未来。年轻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下去,也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像老者一样去参悟大地。
4)
人在睡梦中是健忘的,当你醒来时,才会发觉已经忘却了最重要,最迫切的事。可是,你没有看到的,往往是你想都不敢去想的。
好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跟你开了一场无聊又滑稽的玩笑。
不过,当兰莉醒来时,值得高兴的是她周围已不再笼罩着那可怕的寒气,只有那位俊俏的年轻人柔和而心怀忧心地望着她。她感到了阳光、温暖,那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真的无法相信这世上只有一个雪切尔,或许还有一个相同的灵魂在冰川上游荡吧。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兰莉被看得有些羞涩了,用双手盖住了那红红的脸颊。现在的她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眯着眼与他对视。
“不知道,就是感觉你好美。”雪切尔毫无羞涩地答道。
这个回答好像有些冒犯到了兰莉,毕竟她还有颗少女心。
她封闭了两年的内心,几天时间内就走进了另一个人,开始挤占着原本牢牢地属于那个人的位置。真不知道冷眼现在或是从前是如何想的,这么信任地将他的所爱交给了这样一位充满秘密的人。他的信任好像是如此单纯,她毫无顾忌地胡思乱想着。
“如果你告诉我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会好受些。”兰莉突然停下了遐想,在她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
雪切尔一脸茫然,似乎一切都不合情理了。
“哦,天!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不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那股寒气不是从你体内散发出来的?”
雪切尔沉默了,他在思考着什么,这里面有什么针线需要理顺。
“窗子是你打开的?”不知为何,兰莉却注意到了那扇木窗,复古典雅的雕饰,却是可以与外面想通的。她分明记得她进来时那扇窗是关着的。
“窗子在我进来之前被人打开过,我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还以为是你。”雪切尔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看到了上面有轻微的抓痕,是个比较矫健的女子所为,然而推到这地方线索就已经没了,更让人一头雾水。
“对了,你刚才所说的寒气是什么?”雪切尔问道。
兰莉将她之前在屋里感受到的那冰冷的气息,十分形象地描述给了雪切尔,足见她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这样的话,你没发觉那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吗?”
“好像只有那诡异的寒冷感,一种身处冰川的感觉。”她一板一眼地回答,一边还在回想。“这样想来,好像与你之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有所不同,更重,更冰冷了一些。”
这足够可以断定下来是冰之魔导士所为,可竟有谁想要对兰莉不利呢,毕竟这两年她处事并无树敌。
“或许是冲着我来的。”雪切尔说道。
兰莉表现出一种怀疑的态度,锁起了眉头。
自从雪切尔来到这里来的不到十天里,便有许许多多的事发生了。暗夜的魔将的干扰,来自异国的挑战信,无人能解释的幽克家族事件以及离奇的伦敦家族回归。这看似巧合的一切显然并不那么令人信服,即使当今世界处于动荡期,雪切尔的存在似乎也并不会改变什么,但这些事偏偏在他“复活”之时降临到这里......
他的到来,将整个世界轮原本的轨迹打乱了。雪切尔痛苦地想着这一切。
兰莉看向愁苦的他,却心生怜悯。她不知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和冷眼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