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容倾点点头。
沈著看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的客厅说,“进去说吧,你站着太累了。我躺了太久,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站太久。”
陶容倾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行李,往客厅走去。
“想好去哪了吗?出国,还是去找你妈妈?”沈著问。
“没有。”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累的,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找你妈妈吧,我想她肯定很乐意帮你照顾孩子。”
“你还不知道吗?”陶容倾坐下后,问他。
“知道什么?”
“那个男人回来了,快死了,在我家呢。”
沈著笑了笑,“所以,你不打算原谅他了是吗?”
“那你打算原谅那个女人吗?”陶容倾问他。
沈著笑笑,“我原不原谅她无所谓,因为她并没有资格得到我的原谅。”
“那他也一样。”
“人都快死了,其实也蛮可怜的。我倒是觉得,这时候回去见他一面,用冷漠的目光凝视着几眼,比不原谅他,更让他觉得难过。”
陶容倾笑笑看向他,“你还是这么狠心。”
“是啊,我一向如此,对于伤害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呢?你也打算报复我吗?”
“说实话,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我想过,我要找到祁一之撞我的证据,找到证明你们夺走我一切的证据,然后将你们送上法庭。但很不幸,也许对你们来说是幸运的吧,我的儿子今年五岁了,他保护了你们。”
“都五年了,你怎么就觉得,你真的能找到证据呢?”
“这么说,真的是祁一之?”
“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需要确定,我儿子将来会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更需要确定,他以后会不会也会成为一个,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杀伤别人的人。陶容倾,天儿将来是否能过上优渥的生活,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他可以伤害别人,但前提是,那些人,曾经也狠狠的伤害了他。就像你们对我一样。你们企图杀死我,那么之后,我找到证据,将你们送进监狱,即便是伤害了你们,也是应该的。因为没有人,有义务单方面受到伤害。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不代表,我没有计较的权利,也必须原谅你和祁一之的义务。你明白吗?祁天,不能成为你,更不能成为祁一之。他需要分辨是非,不主动伤害别人,但是要有保护自己,和反抗别人伤害的能力。”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你是对的。”
“我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错了。”
“我错了吗?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什么都不给我。一句我爱你,你说了几次?你哄过我吗?你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你说过要给我未来吗?”
“所以,祁一之说了?他说会和你结婚?会和你过一辈子,但是现在呢?他不依然要和你离婚吗?你宁愿相信,一个骗子暂时的谎言,也看不到我为了给你一个家,所做的努力?”
“但是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爱啊。是能哄她开心的那个人,是每天说爱她的那个人,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
“我没有吗?我对你哪里不好?”
“但你从来都不说。”
“就因为这样?”
陶容倾愣住了,她凝视着面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找不到话再去反驳。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忧伤,是那么的难过。仿佛他曾经真的计划好,将他们的未来联系在一起了一样。
她感到害怕,害怕他说的一切是真的,害怕言乱说的也是真的——但事实是,这似乎就是真的。沈著将他所有的房产,都写上了她的名字。他的好几张银行卡,都是她的身份证开的户,那个公司,本来就有她30的股份。但她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若这是真的,那就证明,她五年前犯下了一个大错。
不,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说吧,你怎样才能将儿子留下。”沈著问。
陶容倾惊恐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将天儿交给任何人,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将他交给任何人。”
“但你能照顾好他吗?”
“我怎么不能?我是他妈妈,他最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多余的话,我不想再多重复一句。把孩子给我,我放你离开。”
“威胁我?”陶容倾冷笑着看向沈著,“你终于露出你阴险的真面目了,我还以为你关心我,看来你最想要的,只是你的儿子而已。”
沈著不置可否,“我的确是为了他而来的,否则我也不会醒过来。我也很想原谅你,但很抱歉,短时间内我肯定做不到。我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只希望你能将天儿给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是天儿现在是我的一切,你带他走,就是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说过分不过分。”
“那我的一切呢?你们就没有夺走吗?”
陶容倾无奈的笑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确没有资格抚养祁天,更没有资格跟沈著争夺祁天的抚养权。但她不想就此松手,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再没有祁天。
“沈著,我想问问,你觉得,这样是对天儿好吗?”
“你什么意思?”
“让天儿跟着你,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