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乘坐的电车从千代田区往新宿区,中间要经过港区六本木的一个站点,而他和张问天,就在这里下了车,原因是他透过车窗看见了一家外蒙烤肉店。
林海一直以后都是个肉食动物,最喜欢吃的其实不是海鲜海鱼,而是牛羊肉,可惜到了rb后,一直都没有办法饕餮一番,这次难得发现一家外蒙烤肉店,他情绪一下子亢奋起来。
“号外,号外,忽必烈沉船现身,大rb雄风再起!”
“号外,号外,东京美术俱乐部即将上拍元代入侵沉船!”
林海两人走下电车时,车站附近的报童举着报纸大声招揽着顾客,很多人上去买了报纸,然后群情激昂议论纷纷,他们也上去每种报纸各买一份。
“看来柚木工作很有效率啊!”林海边走边翻看了几份后,笑道。
“船长您指出的宣传重点也很有效啊,这下rb人为了维持可笑的历史尊严,非得大出血不可。”张问天也笑了,然后又习惯性化身愤怒的青年,“可惜忽必烈运气实在太糟,遇到了所谓神风,否则哪有之后祸害我大明的倭寇,更别说不久前的甲午和抗战了。”
“这次就让他们花大钱买下这份虚假可笑的历史骄傲吧!”林海收起笑脸,“我们努力一次次给他们放血吧。”
这家外蒙烤肉店位于街道的偏僻角落,林海如果不是偶然一瞥,还真是发现不了。两人走进店铺,可能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其他顾客,不过如此简陋的店铺,还是做牛羊肉的,想来也不会有太多rb人来吃。
滑雪衫,牛仔裤,仿美军军靴,一头短发,一个很时尚的年轻人坐在柜台后,正捧着一本漫画书看得入迷,不时啧啧有声。
“你好,我们点菜!”林海敲敲桌子,用日语说道,“这里菜正宗吧?”
“啪!”年轻人抬头斜睨了一眼,甩过来一本写着日蒙双文的简易菜单,又低头看起漫画来,“爱吃就吃,否则请便!”
林海呵呵笑了,看了下菜单,倒是符合心意,和张问天商量了下,小声点了几个硬菜。
等他说完,年轻人转头朝挂着布幡的后厨喊了几句,接着里面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回答。
两人都是用蒙语,林海根本听不懂,他和张问天坐下来,不一会,一个穿着传统蒙服的老妇人端着一盘手扒羊肉出来了,她放下大盘子,朝两人友善笑笑,回去厨房。
“小鬼子光吃鱼了,牛羊肉实在太罕见了。”林海扔下手中的羊腿骨,舒服地叹了口气,埋怨道。
“估计这里的气候不适合大规模放牧吧。”张问天抹了把油滋滋的嘴,端起小酒杯美美喝了一口,“这酒不输我们东北的高粱酒啊。”
林海不怎么喝得惯白酒,喝了口凉白开,寻思着后世的和牛到底是怎么培育出来的,至少现在还没有听说rb哪里有养殖。
很快烤羊腿也上来了,这次上菜的不是那个老妇人了,而是一个穿着全套厨衣的年轻rb男子。放下金属大盘后,他取了张箬叶用来捏住羊腿根部,另一只手挥动一把小餐刀,动作迅捷令人眼花缭乱,一分钟不到,就将整条羊腿片成肉片,微微致意后回去厨房。
林海夹起一片肉片,薄如蝉翼说不上,却也厚不过半公分,而且难得的是所有肉片厚度基本一致。
很可怕的刀工!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结账时,那个年轻人若有深意地看了林海一眼,林海没有在意,记下地址满意地离开了。
店内。
“华夏人,沉船?”年轻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沉思着,忽然一个穿着蒙服的矮瘦年轻男人如风般冲进来喊道:“布延图,你听说了吗?”
“胡勒根,你怎么又来了?”布延图皱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沉船,薛禅汗的沉船,马上要被拍卖啦!”胡勒根拉住布延图的手,拼命摇晃着,“他们叫我来禀告您,请您去商议下该怎么办,总之不能让船落到外人手里。”
布延图露出一丝冷笑:“别找我,我没那本事,让他们也老实些吧,别忘了这几年我们在rb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胡勒根憋红了脸,杵在那里。
两人正僵持着,几个穿着松松垮垮浪人服装的年轻rb人哼唱着浪曲,摇摇摆摆进来了,为首的瘦高个大大咧咧走过来,将肩上斜扛着的太刀啪地拍在柜台上,“小王子,给我来几个热菜,上一壶菊正宗,羊腿别忘了。”
布延图瞄了眼那把用破铁皮和破布包扎起来的近似铁棒的太刀,又看了下对方冻得通红的鼻子,撇了撇嘴:“小龟,你有钱吃饭吗?”
“八嘎!”后面几个人围上来骂道。
“作为邻居,你怎么说话的?!”小龟瞪起眼睛嚷道,然后看了下后厨,压低声音问道:“二郎在?”
见布延图点头,他立马推开后面的同伙,回首换了笑脸,“今天我们是高兴,特地照顾你的生意来了,谁让咱们是邻居呢。别忘了,我可是一直很照顾你的,要不然,你家里那些珠宝可保不住啊......”
“谁告诉你我家里有珠宝的?”布延图板起脸,缓缓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蒙族剔骨刀。
“好了好了,算我多嘴,你是什么小王子嘛,阿尼亚都这么称呼啦,总之你一定比我有钱,”小龟露出讨好的笑脸,“这几天我帮我姐夫办事,完事了他会给我一大笔钱呢,今天先欠着,拿到钱我一准全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