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对身后的年轻女子说:“快给申一甲哥拿糖来。品書網”
申一甲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心里什么都甜。”
吕良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拿过两包糖塞到申一甲的手里。
“吕良,咱们可丑话说到前面,以后凡事要让着娟子,决不许欺负他。如果你敢欺负他,让我知道了,你也知道,我这双手可不是吃素的。”申一甲实在拗不过吕良,接过一包糖。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保证不会。”吕良说。
申一甲觉得自己没有停留的意义了,侧身连走几步:“我还有点事,不陪你们了,祝你们新婚幸福美满,白头携老!”
“谢谢一甲哥。”娟子目光怅然。
申一甲瞄一眼娟子的肚子,她虽然已经有孕在身,仍然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娟子的眼帘垂了下来,吕良嘿嘿笑着:“谢谢一甲哥。”
申一甲告别娟子和吕良,来到了望月楼宾馆餐,在一楼餐厅门口犯起难来。
望月楼有四个餐厅,又设在不同的楼层,这样挨个餐厅去找杨市长显然不妥,而且能不能找到都不好说。他在一楼餐厅里转了一圈,里面倒是有不少包间,但他不敢贸然敲门。
看来只能给穆阳打电话了,穆阳的手机很快通了,手机里面的声音很嘈杂。
穆大秘在哪儿呢?申一甲心里划了一个问号。
“你好,哪位?”穆阳的声音。
“穆秘您好,我是督查办申一甲。”申一甲自报家门。
“你等一下。”穆秘的手机里忽然静了下来。申一甲当然明白,穆阳这是在吃饭呢,他嫌声音太吵,想换个地方跟说话。
听电话里的声音,穆阳好像没和副市长杨重在一起啊。杨重不是陪高崇云书记接待客人吗?穆阳不太可能桌啊。
手机里的嘈杂声果然消失了,里面传来穆阳清晰沉稳的声音:“申主任,请讲话。”
“穆秘,杨市长让我午把材料送到望月楼宾馆,可是我不知道领导在哪里陪客人。”申一甲说。
穆阳呵呵笑了两声:“杨市长去省里开会了,今天一早走的。什么材料?重要吗?”
申一甲听了穆阳的话,心里那个别扭啊,赶情今天熬了一午,连娟子的婚礼都没有参加,赶情又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啊。
“我事怪我了,不知道领导去省里开会,我这材料快点改、早点送好了。”申一甲的自责声显得特别恳切。
“不怪你不怪你,杨市长也是临时接到通知,放下电话走了。”穆阳说,“杨市长走得急,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处理,把我留在家里了。”
原来穆阳没跟杨市长一起走,这难怪他有时间参加个聚会了。
“那我手里这个材料,用不用交给穆秘?”申一甲问。
“不用了,放你那儿,杨市长没提这事,真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吧。”穆阳说,“不好意思啊申主任,让你白跑了一趟。”穆阳说。
申一甲在餐厅门口向里张望着,餐厅服务员来来往往,正在收拾餐桌,更换桌布。主席台,有几个服务员正在更换幕布和道具。餐厅门口又聚集了一群客人,有的人跃跃欲试,却被守在门口的服务员拦住了。
申一甲猜测,娟子刚才可能在这里举行举行的婚礼吧,因为他刚才遇到娟子时,她是从这个方向出来的。可是,餐厅里已经没有任何娟子举行过婚礼的痕迹。
申一甲神情没落地出了望月楼宾馆,心里空荡荡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在宾馆门前犹豫、徘徊,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
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推拿店,如今已经成了娟子和吕良的新房,他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自由出入了。他现在可以停留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办公室,是孙婧借给他的湖滨小区的那栋住宅了。
申一甲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回推拿店了。
虽然他也曾想回去看看,但那毕竟是人家娟子和吕良的新房,他不想在人家正在度蜜月的时候,去骚扰这对新人。其在娟子和吕良的关系公开以后,申一甲很少去推拿店了。
那时,他至少还是吕良的师傅,店里的头牌推拿师,每周都要去一趟两趟的。现在不行了,推拿店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距离,这种距离正在渐渐变远,变得有些模糊、朦胧。申一甲心里清楚,这也是正他与娟子的关系,一个好姑娘这样离开了他,距离越来越远。
穆阳一直没有来电话,申一甲已经改完的那篇材料,被丢进了抽屉里。他暗暗祈祷,最好杨市长不再看这篇稿子了,最好是把这件事忘了,那样他不用再见杨市长,不用再改来改去地折腾了。
这天早晨,申一甲和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办公室。
眼看十一月份了,一天一天冷,每天扔到路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拖了地,打了水,正准备把王海叫来,碰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手机铃响了。
电话是从推拿店打来的,申一甲不用猜知道,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吕良。娟子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不会随随便便给他打电话了。即使她真有什么事情,也会把打电话这差事交给吕良来办。
“一甲哥,我是吕良。”吕良的声音还是那么憨直。
“什么事啊吕良,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申一甲问。
“你不是市政府嘛,你管管呗,推拿店太冷了,盖着被都直打喷嚏。”吕良说。
申一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