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都不稀得说他了,就翻了个身:“得了,抓紧时间睡吧,明儿个还得趁早起,把牛角山那儿放的粮食给挑回来呢。”
不然就妈中午做的那几个饭团,一顿吃了就没。
李亮嘀咕了两句,掀被子把脑袋一蒙,睡了。
赵保国就一直睡着眼睛,他们都以为他已经睡了,实际上他在闭目养神,装睡来着。
之前跟勇哥毅哥说好了,趁着晚上回村去运粮食,毕竟半窖子呢,估计得有上千斤。
这么多粮食要搁村里不要了,多可惜?
能够他们俩家吃上半年多的了。所以,得趁着那烟雾没进村,把粮食给搬出来。
暂时倒不用运到窝沟岭,只要上了牛角山,就行了。
就算他猜测失误,越龙岭上没有裂缝形成只是一个巧合,那再按烟雾蔓延的速度来推算,要扩散至牛角山,也得明天下午。
所以,不论怎样,在明天中午之前,牛角山上的粮食,都是安全的。
等到其它人都睡熟了,赵保国小心翼翼的起来,蹑手蹑脚的去拿衣裳穿。
不是他把俩表哥当外人,就是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呢,这事儿才不好叫他们知道。
他把人当自己人,人也把他当兄弟,要知道他大半夜跑回村去运粮食,那眼睁睁看着?肯定得跟他一块儿去。
所以……干脆就瞒着他们。
毕竟运粮运的是赵家的,跟李家其实不搭什么关系,要帮忙是可以,可这大半夜,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五感敏锐,要一个不心,闪了腰再扭了脚,算谁的?
亲戚关系都不好处了,兄弟自然不会怪他,可都成家的人了,有妻有子的,表嫂却未必不怨。
所以……还是自己去得了。
赵保国收拾好,顺手把剁骨刀给带上,以防万一。
到村口的大槐树下,赵全勇跟赵全毅,打着手电在那儿聊着天等他好一会儿了。
见他过来了,就道:“咋现在才来。”
赵保国就说:“这不他们俩个一直聊天没睡呢,总得等他们睡着了,才方便出来。”
俩人就快速的出了村,赵保国打着手电走前头,毕竟他视力好,地上要有个坑什么的,也能瞧见避开,后头俩个就跟着他的步子走就成。
赵全毅就乐不可吱的笑:“跟做贼似的。”说完背上就挨了他大哥爱的一巴掌。
“大半夜的,你再把我给拍趴下。”赵全毅一脸幽怨。
“走道就好好走。”赵全勇笑骂他一句:“废话咋这么多?”
回到村子,赵全勇打开窖门,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粮食,就发愁:“这么老多,就凭咱们三挑?挑到啥时候?”
赵全毅说了句大实话:“咱兄弟仨一人一担百多斤,挑一趟就是三四百,要快的话三趟就完事儿了,牛角山又不远,就暂时搁那儿呗,又不是说要挑到窝沟岭子去,那肯定不成。”
赵全勇被噎了一下,他是这意思吗?
就是想能一次性拉完,还省得费事儿。
赵保国想了想:“这样,你俩先挑着,我记着老支书家有辆板车,我去瞅瞅还能不能用,要能用,一会儿我用那个板,一次性起码能装个五六袋,少说三百多斤。”这样两趟就走完了。
赵全勇赵全毅就行动起来,赵保国叮嘱他俩当心点儿,就转到老支书家去了,在后院儿菜地那儿找到辆板车,用脚踹了几下,再推着试试,觉得还能用,就推到他大伯家地窖那儿去装粮食了。
一麻袋一麻袋的扛着放下去,再推着往牛角山那儿去。
半道中碰上扛着空扁担往回走的赵全勇跟赵全毅,见板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不由得唬了一跳:“哟,这得有四百多斤了吧?”
赵全勇看着就心惊肉跳的:“行不行啊你?回头再把腰给闪了。”
赵保国翻了个白眼儿:“怎么说话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没搭理他就直接推着板车往岔道上走了,再把麻袋卸下,推着空车子往回走。
那头赵全勇还边走边边跟赵全毅说:“没听说咱老赵家祖上还有出大力士的,怎么毛蛋儿力道就这么大呢?明明是最小的,那力道……比谁都大,种田的一把好手呀,可惜了……”
他说着就是一脸惋惜,毛蛋儿又不种田,是个读书苗子,这把子力气,搁他身上多浪费?
赵全毅就笑得幸灾乐祸:“哥你有本事把这话跟爷说一回?”别看爷年纪大了,拿藤抽人照样冲着屁股。
可惜啥?可惜人读书去了不种地吗?看爷不打死他。
赵全勇瞪他一眼:“嘿,你还拿爷来压我了不是?”
赵全毅赶紧就小跑着往前溜了,留下来干吗?大哥可不是好脾气的,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可能要挨踹,所以……见好就收吧。
等着把粮食都运到牛角山,赵保国走最后一趟时,板车上空出好大一块儿,不能浪费呀。
想了想,就在他大舅家儿停了下,钻进去把傍晚走时没带走的鸡……给捉住捆了翅膀爪子,再拿根麻绳儿给串着捆一块儿,就搁到板车上,麻绳一头绑着车把子,免得鸡挣扎着掉地上,再推到牛角山。
赵全勇哥俩儿就在山上等着他,见他回去运一回粮,还抓了几只鸡回来,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不是咱家的吧?”赵全勇说把咯咯咯喔喔乱叫的鸡给提溜起来:“还挺肥。”
赵保国把粮食卸下来,板车也搁好,才拍了拍手,往窝沟岭子走:“别人家我可不敢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