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不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岸幽那是想睡也睡不着。
她就躺在那个“石板”上,扳着自己的小手指,数着数。
“一,二……四。”
她想了想,能救她的人,有四个……
月如雪。唉,但愿她靠谱……不是,她必须靠谱!
独孤鸿。这个……她嘴角一歪,还是留着备用吧。毕竟她做了她的妃子这么久,存在感都没刷几次。有感情、真心,神马的,不可信。不过,他和她老爹有着某种约定,所以,他会护着她吧?
这样想着,她心里多了一点安全感。可是,她现下全然忘了,之所以她敢如此挑战李晚儿,还不是因为想着有这道屏障。
岸伟明。虽说是她“爹”……辞了官,天高水远的,等他知道的话,她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白亦寒,嗯……似敌似友还不好说,不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正在未央山庄看书入神的某人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嘴角荡出一抹浅笑……
女人,不是说了别插手吗?
相比他的镇定,白洛阳要着急得多。
“主子,你说我们要不要乘机把她掳走?”禄明得到岸幽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后,开口建议道。
白洛阳眉头紧锁,不吭声也不表态,依然泰然自若的和自己下着棋。
他落棋的时候那一抖,却出卖了他。
这盘棋中,黑棋和白棋不想上下。只不过,黑棋步步防守,白棋步步紧逼,而每一颗棋子都下得恰得其好,既没有陷入陷阱,也没有误入危险。到如今,是个平局。但是,要是一棋妄动,那么则会满盘皆输。
这一盘棋局,如他和白亦寒,也如他和岸幽。他是黑棋,白亦寒是白棋,而岸幽,则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如今岸幽这颗变数极大的棋子搅乱了这棋局一角,他又该如何应对……
老鼠爬来爬去的,岸幽却出奇的平静。因为她在赌,赌某些人的心急。
却不成想,赌来了可能性最小的那个人——李晚儿。
“怎么,看见哀家不高兴?”
李晚儿终于没有浓妆艳抹了,不然在这里,这大晚上的,多渗人。
要争取少受些皮肉之苦。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扯出了一个假笑。
“高兴,高兴。”
李晚儿想要踏进岸幽牢房的脚,停在了空中。她转过身,随意指了一个人。
“去,把门给哀家打开,带过来。那里脏得很,哀家闻着不舒服。”
一个狱卒上前抱拳道。
“请娘娘移步。”
岸幽猛然跳起来,走到牢房的栏杆前,死死的拉住它,任凭狱卒怎么拉,就是拉不动。
那个狱卒很奇怪,这个鄢妃娘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像是会武功一样?
“刺啦……”一声,岸幽的一只袖子从手拐处被拉掉了。
“……”
岸幽的心里有很多只乌鸦飘过……
她还是被带出来了。盯着自己被扯坏的袖子,岸幽一阵肉疼。这是皇城最好的金丝棉,一千两一匹。她本来还想着穿几次然后拿出去换钱跑路的……
“怎么,这是要在哀家面前哭?”
岸幽抬起头,一脸真诚的看着李晚儿。
“太后娘娘,你能不能看在我安分守己、乖巧可人、学习认真、说话流利、无不良嗜好、勤洗澡、没有脚气、早睡早起、是一个不说谎话的好孩子的份上,別滥用私刑,成吗?”
许是岸幽的眼神太“真诚”了,李晚儿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忍”。
“只要你待会好好回答哀家的问题,哀家会考虑考虑看看的。”
岸幽把剩一只衣袖的手举起来,比了个兰花指,学着红楼梦里的人,站定。
“还考虑什么呀,太后娘娘,我这都一枝独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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