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礼品,被抬入了凤鸾殿。
这些全都是天下青年才俊送给琉茵公主的礼物。
不过这些礼物全都存放在凤鸾殿的库房里,根本没有机会被公主看上一眼。
公主的闺阁之中,摆放着的,是夏侯烈令人准备的锦衣华服、珠宝首饰,以及一系列的胭脂水粉。
夏侯琉茵拥着被子坐在床头,几乎以泪洗面。
她想念洛晞,想的发疯。
宫女们对这些华服珠宝羡慕不已,觉得后宫三千,只有皇后跟公主有这样的待遇了,全世界最好的,皇上都恨不能统统搬进凤鸾殿。
大家纷纷说着讨好的吉祥话。
可是夏侯琉茵还是在床上默默哭着。
她放下了长长的纱帐,不让人瞧见她的脸,想着父皇之前决然的态度,她的心里一阵抽痛。
她难受啊!
当初在宁国,一心惦记着家里,总想着能给家里带一点她一切安好的消息。
可是真的回来了,心里最牵挂的还是洛晞!
距离招婿大会还有两个时辰。
风若昀忽而请旨入宫,因为年轻的才俊们纷纷向夏侯琉茵表达了爱意,送上许多贵重物品。
以至于风若昀的父亲也按耐不住了。
他知道夏侯琉茵对于夏侯烈的重要性,更希望自家儿子能稳稳地将夏侯琉茵娶入王府,保他风家荣华富贵。
之前的风陌昀,是长子,却也是庶子,早已经打入大牢了。
这个庶子算是废了。
风王爷虽然心痛,却也高兴自己的世子竟然立了大功,将琉茵公主给寻了回来。
风若昀原本觉得,自己跟夏侯琉茵的关系亲厚,本不必如此送礼。
再加上夏侯琉茵心中必然存着洛晞,他这样频繁出现,没准会让她心烦意乱,更加造成她的困扰。
可是,敌不过父亲在家中的碎碎念,也敌不过心底对她的思念。
这几日他都是奉旨入宫为夏侯琉茵调息内伤而已。
她的改变、她的美丽,他更是看在眼里。
这颗心,此生已经没有再熄灭的可能了。
皇后领着风若昀进来。
风若昀站在屏风之外,安静地等待,只有皇后越过了屏风走到床前,轻唤着:“琉茵,若昀过来了。”
他看不见里面,也忐忑夏侯琉茵的反应。
但是都是习武之人,从床上之人的气息就可以判断出她正哭的伤心呢。
风若昀看了眼手中的锦缎袋子。
里面是他母亲亲手交给他的一支正红色珊瑚的簪子。
这种时代,红珊瑚可以说是最为昂贵、且不易得的珠宝之一。
毕竟那时候完全没有海洋工业,唯一采集珊瑚的可能便是人工潜水。
海底压力大、海上风浪以及各种危险因素加在一起,能将一品相完好的海底珊瑚带上岸,那必然九死一生。
而风若昀手中握着的,又是正红色的簪子。
在古代,簪子要么是父亲送给嫡女,要么是送给丈夫送给妻子,正红色又是正室才能拥有的颜色。
所以,老王妃给风若昀这支红珊瑚簪子,寓意明确。
风若昀却是迟疑。
他怕夏侯琉茵精神压力太大,不敢现在给她。
想了想,他将缎带塞入怀中。
隔着屏风,他忽而道:“公主,若昀有话想跟公主单独说两句,只需一刻钟的时间。”
皇后在里头听见,连忙苦口婆心地劝着。
虽然说他们心里女儿的心愿是最重要的,可是他们都明白,千年之后的世界是夏侯琉茵无法回去的。
总不能让女儿枯守一生、孤独终老吧?
这样,太残忍!
终于,夏侯琉茵愿意跟风若昀小谈片刻。
待她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双眼肿的像桃子,风若昀心疼地上前一步,又后腿,怕惊扰了她:“公主保重。”
皇后将女儿扶上软榻,宫女们奉上茶水,皇后又令宫女与自己一同退下。
屋子里。
夏侯琉茵坐着,风若昀痴痴站着。
他望着夏侯琉茵,道:“公主,皇上治国的压力很大。
虽说我们东照国威震四海,但是宵小之辈屡屡骚动作乱。
一颗老鼠屎还能搅乱一锅粥,更何况那些小国联合起来呢?这不是镇压就可以永远安定的。”
夏侯琉茵抬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东照国越是强大,周边国家越是忌惮,也越是妒忌,想要迎娶东照国皇后嫡出的公主的心愿,也就更加强烈。
娶了你,不仅仅是获得强大的靠山,在他们心里更有征服了大国公主的虚荣。
公主已到适婚的年纪,久久不婚,皇上不断拒绝周遭提亲,不断得罪那些人。
久而久之,这种怨气凝聚在一起,这才有了今日皇上不得不堂而皇之地举办招婿大会。”
风若昀口吻温润,耐心地给她解夏侯烈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希望夏侯琉茵跟她的亲人有隔阂。
他只盼着她能展颜一笑。
夏侯琉茵不清楚目前局势,听了他的话,懂了:“我不会跟父皇置气的。
但是昀哥哥,能不能想办法,将我的婚事再拖一拖?”
风若昀静静望着她。
好一会儿,他缓声道:“能不能先嫁给我?
我保证,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不会与你有夫妻之实。
如果你一生都不愿与我做真夫妻,我便守护你一生。
如果将来还有去宁国的机会,你尽管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