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蓝父子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夏侯琉茵。
长生却坚定夏侯琉茵一定是被母亲下令掳走的。
因为他跟小三的感情摆在这里,如果不是小三那边已经确定,是不可能打电话过来提前跟他打招呼的。
长生很着急。
云清雅有一句话说的对:我再不好,也是你亲妈。
对于长生来说,这样的亲妈不能打死、不能吃掉、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打死。
真是……头疼死了!
长生累的不行,对着倾蓝道:“小三快来了,我安抚他,你接着找吧!”
夏侯琉茵置身于一个很空旷、很大、也很华丽的房间里。
她躺在边上摆满香精油的软榻上,身上披着小毯子,那双美丽的琉璃眼睁着,看着头顶上方的一个钟。
她的眼神是游离飘渺的,整个人仿佛陷在巨大的悲恸中。
“我看见了那一掌,直接打在我弟弟的襁褓上……
他……死了……
我看见那把刀子……”
她的手腕上有测谎仪的贴片,指尖还夹了个心电图的感应探头,脑袋上,两边太阳穴更是贴着很多贴片。
她穿的衣服是纯白色的,一遍又一遍,在身边男子的指引下,不断重复着家人被害的回忆。
她已经说了好多次了。
男子坐在她身边,缓声又道:“风若昀在塔顶上玷污了你。”
那声音,像是一道魔咒,带着磁性,淡淡的,轻轻的,好像不仔细听都不存在,可是句子里的意思,却不容忽视。
夏侯琉茵痛苦地哭着:“不,没有,风若昀解开我的外袍,他没有玷污我。”
“有的,你太累了,你忘了。”那声音循循善诱道:“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他解开你的袍子,一件件解开你的衣服,他玷污你的时候,你地注意力被家人的遇害所吸引。
那种疼痛……
你回忆……
你疼吗?”
夏侯琉茵的眉头凝成大大的结。
她疼吗?
看着家人就在眼前一个个被害死,她怎能不疼?
她再也不能跟他们在一起,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她怎能不疼?
“疼……呜呜我快疼死了”她哽咽起来。
男子似乎也很害怕她情绪过于激动,所以等了会儿,待她缓和一些,这才问:“所以,风若昀玷污了你。
你即便再次见到洛晞,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你是谁?
一个不洁的女子。”
“不是……”
“你疼吗?”
“疼……”
“对,这是他玷污了你的疼痛,你仔细想想……”
这个男人有着全世界最强的耐心,一遍遍反复掠夺着她的回忆、清洗着她的回忆,还给她的回忆加上片段。
就如同将完整的东西,敲碎了,重新搅一搅,放在原来的模子里刻出来,又成了新的。
夏侯琉茵终于崩溃大哭。
她哽咽起来:“我被风若昀玷污了。”
男子松了口气。
他点燃了她枕边的最后一根香薰蜡烛。
空气里的香味又加了一种,她闭着眼,嗅着嗅着,很快就在无尽的痛楚中睡着了。
男子缓缓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对门口的侍女道:“小心照顾她。”
香薰燃尽,夏侯琉茵的肚子很饿了,侍女进来将她身上的器具小心卸下。
又拿着温暖的毛巾帮她将身上的耦合剂全都清洗干净。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饥肠辘辘的她,终于又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
睁开眼,望着陌生的房间,她缓缓支起身子。
“姑娘。”
“姑娘。”
侍女立即上前,将她扶起来,甚至蹲在地上帮她穿好了鞋子。
夏侯琉茵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是?”
其中一名女子抬头,望着她:“姑娘,你从天而降,落在我家主人的院落里,是他救了你。”
另一个姑娘帮她送上一杯热茶:“姑娘,喝点水。
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你是谁吗?”
端过杯子。
那种炙热的感觉清晰明显。
夏侯琉茵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复苏。
她被风若昀掳走在塔上,亲眼看着家人被害,而她……在塔上被风若昀剥了衣服,欺负了!
手中的杯子瞬间滑落,砸在地上!
夏侯琉茵没有被烫到,茶水是温的,只是这身衣裳湿了。
她想起一切,陷在巨大的痛苦中。
她看见不远处的墙上有个电话,她记得宁国的寝宫墙上也有,是可以打内线电话的。
她回来了,回到未来世界了。
可是,她的家人……
她跟洛晞……
心仿佛被人碾碎了,揉烂了。
“姑娘,你有没有事?”
“姑娘,赶紧换衣服吧!”
侍女全心全意伺候,也松了口气,因为主人吩咐她们对她说的话,她们一字不差地完成了。
夏侯琉茵仿佛不会动了。
生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望着地上尚未来得及清理的茶杯碎块,以她的烈性迅速蹲下,拿起一块就要往手腕上用力划去!
忽而,大门打开。
她浑身颤抖着,放眼望去,但见一名男子站在门口,关切地望着她:“你醒了?”
他再看她手上的东西,立即上前:“不要乱动,你要做什么,不要想不开!”
夏侯琉茵愣愣地,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