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爱拉那里逃离的张大米没有直接回到临时住所,而是去练武场找到正在和穆勒练习斧技的穆雷。腰牌屯本来没有练武场,穆勒等人就在屯子外面划块地,扎了几个稻草人和木靶子,供牛头人战士练习。
“穆雷叔叔,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商量,我想提前接受成为牛头人战士的训练。”张大米认真地看着穆雷的眼睛,这件事他想了好久,只是迫于迁徙的压力一直没能张口。
“提前成为牛头人战士?不,不行,这太疯狂了。牛头人战士的训练需要激发牛头人的野性,未成年的牛头人可承受不住牛头人骨子里最原始的愤怒与血性。”穆雷扛着巨斧,坚决地拒绝了张大米的提议。
“可是穆雷叔叔,我必须要更加强壮才能保护部落,应对随时可能面临的危机。让我试试吧,我父亲可是强大的高级牛头人战士,你应该对他的后代有点信心!”
“但你更是耶鲁部落的酋长,是全体族人的希望,我不能让你涉险。”穆雷还是摇头。
他当然明白张大米为什么想要尽快变强,可这太冒险了。如果唤醒野性的张大米失控,那么还未成年的他极有可能再也找不回理智,成为见人就撞的疯牛。
“我发誓所有事情都听你安排,一旦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就马上中止。”
张大米苦苦哀求,没有男人不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弱小的酋长只能在没有外敌时带领部落前进,如果有强大的外敌来犯,他将毫无用处。
“穆雷叔叔,求你。”
“穆雷,要不让大米试试吧。他是真正的男子汉,万一失控不还有你和哈桑祭司。再说呼唤野性的时候,部落里所有牛头人战士都会在场,还怕阻止不了一头未成年的小牛?”穆雷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笑得特别灿烂,张大米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穆雷将巨斧拄在地上,皱着眉头思考,看到张大米真诚无比和哀求的目光,终于还是心软。
“好吧,我们可以先试着激发你体内的野性,一旦失控,我会狠狠击烂你的脖子,阻止悲剧的发生。”穆雷举起巨斧对着木桩狠狠地来了一下,新扎好的木桩飞出去至少一百米。
张大米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抱住后颈。
“穆雷,我就知道你是个刀子嘴奶酪心的家伙。我去通知战士们集合,咱们的大米酋长可马上就要成为伟大的牛头人战士咯!”穆勒笑呵呵地离开,只有穆雷留在原地,嘟嘟囔囔地说什么‘没一个省心的家伙’。
穆勒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很快张大米要接受野性呼唤的事情就传遍整个部落。
牛头人战士们带着牛皮鼓来到练武场,腰牌屯里还没休息的牛头人也都前来围观,共同见证米诺陶酋长通过野性呼唤的瞬间。
张大米站在空旷的练武场中央,牛头人战士们将他围住,象征着牛头人的图腾插在土里,将最原始的肃穆带到这片大地。
每个牛头人战士面前都摆放着深灰色的牛皮鼓,穆雷缓缓走向张大米,亲自用布蒙住他的眼睛,割开他额头上的皮肤。
滚烫的鲜血流出,染红了蒙住双眼的白布,鲜血继续向下流淌,沿着牛头人高耸宽大的鼻梁流到嘴里。
牛头人战士开始按照节奏用骨棒敲击牛皮鼓,围观的牛头人都捂住耳朵。这种独特的节奏对牛头人有着神奇的作用,能够唤起牛头人血液中最原始的野性。
“咚咚、咚咚咚、咚”
慷慨激昂的鼓点直击心灵,鲜血的味道刺激着张大米的神经。
“咚咚咚!咚咚咚!”
激昂的鼓点由慢转急,击鼓的牛头人战士们爆裂的肌肉崩出青筋,双目猩红,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化身野兽,可还努力克制着体内狂躁的血脉。
张大米晕乎乎的,脑海里出现无数公牛奔腾的画面。这些公牛疯狂而强壮,成千上万只强健的牛蹄踏在地上,连山峦都为之震动。
公牛立起牛角,疯狂地向张大米冲来,他骤然打了个寒颤,脑海里的画面就全部消失。
用来唤醒牛头人野性的鼓声结束,张大米迷茫地撤下红布。
“穆雷叔叔,唤醒野性的仪式结束了?”
“是的。”
“那我怎么没有反应?”
穆雷眨眨眼睛,眼中的红光还未散去。他和牛头人战士们互相对望,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的酋长竟然完全不受牛皮鼓声的影响?
连围观的族人中都有很多红着眼睛,米路最为严重,必须扶着旁边的米歇尔才能站稳。可张大米却没有受到影响,眼睛没有变红,肌肉没有暴起,连激动的感觉都没有。
现场的气氛尴尬无比,几个牛头人战士讨论起来,猜测张大米没有唤起野性的原因。
“大米酋长刚刚是不是注意力不够集中,没有听到鼓声?”
“应该不是,我认为是大米酋长对牛皮鼓的刺激比较迟钝,所以才没唤起野性。”
“嗯有时候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比如牛皮鼓声对女人的刺激就比男人要小,这也是牛头人战士通常都是公牛头人的原因。”
“可我们的大米酋长毫无疑问是公牛头人,小时候都是我带他出去洗澡。”
牛头人战士们商讨不停,连围观的族人们都开始议论起来,毕竟穆德曾经是耶鲁部落里最出色的牛头人战士,继承了穆德血脉的米诺陶怎么可能连牛头人最原始的力量都激发不了?
“或许我们应该再试一次,米诺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