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张大米正躺在熟悉的干草帐篷里,帐篷中间架起的大锅里还在煮着飘香的牛肉干,咕嘟咕嘟冒泡。
他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简陋的干草帐篷,不过没有雷思丽妈妈将他抱紧,多琳也没有嘀嘀嘀的叫个不停,他已经是牛头人部落耶鲁的酋长。
当张大米彻底清醒过来,他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看到的是残破的腰牌屯和忙碌着抬运石料和木材的牛头人。张大米这才记起耶鲁部落刚刚经历了与其他种族间的战斗,并获得胜利,他应该露出更加高兴的表情。
不过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头晕目眩,胜利来之不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沿途的牛头人看到张大米都呼唤他的名字,是米诺陶酋长带领部落迎接胜利,耶鲁部落里的牛头人们都拥护他、歌颂他、赞美他。
“大地母亲保佑,大米酋长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睡三天三夜。”年轻的牛头人战士艾弗里亲切地和张大米打招呼,他身上扛着整根圆木,正打算搬运到仓库。
“谢谢关心,艾弗里战士,我还撑得下去,穆雷叔叔在哪?”
“穆雷大哥一直待在练武场看着被俘的蜥蜴人,等您醒来以后处理。”
“我知道了,谢谢。”
张大米一路微笑着来到练武场,练武场里挤满被俘虏的蜥蜴人,他们看到张大米走来,呆滞的目光深处隐藏着深深的恐惧,没有人想死。
“大米,你终于醒了。”穆雷看到张大米这才放下巨斧,他这几天一直在练武场对着木桩乱砍,心中自责万分,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够。
“穆雷叔叔,辛苦你在这里看着这帮杂碎,现在把他们交给我来处理。”能听懂通用语的蜥蜴人开始颤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严酷的惩罚。
“那个蜥蜴人酋长呢?”
穆雷用下巴指了指练武场的角落,年迈的蜥蜴人酋长高尔基正对着腰牌屯大门的方向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此次战役中,蜥蜴人死亡的人数至少是牛头人死亡人数的五倍。
“喂,我们来谈谈吧,牛头人对杀戮没有兴趣,不过我并不介意让身边的麻烦事全部消失。”张大米蹲在蜥蜴人酋长身边,他在维也纳森立打算饶过高尔基性命的时候就想好要让蜥蜴人部落割肉,好好赔偿战后受到创伤的耶鲁部落。
张大米不喜欢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头,而且杀光蜥蜴人也弥补不了战争的伤痛,他们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比死亡更有价值的代价。
“年轻的牛头人酋长,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
“打住,我对你的命没有半点兴趣,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我们不用再聊。”张大米起身离开,对穆雷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养着这些俘虏,都杀了吧。”
穆雷惊讶地看着张大米,显然没想到他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却又看到张大米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想了半天才弄明白张大米的意思。
他举起石斧来到蜥蜴人身边,呲着牙装作凶狠的样子,吓得蜥蜴人哇哇大叫,蜥蜴人酋长连忙起身喊住张大米。
“年轻的牛头人酋长,让我们好好谈谈吧!我愿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请不要再伤害我的族人们,他们是无辜的。”
“早有这个觉悟多好,穆雷叔叔,就先留着他们的命吧,让我们看看蜥蜴人的性命在我们尊敬的高尔基酋长心里到底有多珍贵。”张大米冷哼一声,这才让穆雷放下手中的武器。
“您请说吧,希望贫穷的蜥蜴人部落里还能有您看上的东西。”蜥蜴人酋长放低姿态,不再骄傲。
“我是个讲道理的牛头人,这场战斗是你们挑起来的,所以腰牌屯损坏的房屋、道路、公共设施要按原价赔偿,还有伤员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深夜加班费等等都由你们负责。”张大米表情严肃地对高尔基说。
“嗯,年轻的牛头人酋长,不知道您说的这些费用,一共多少钱?”高尔基酋长有点懵,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精神损失费和深夜加班费。
张大米伸出十个手指头前后反转两次。
“十个银币?”
“穆雷叔叔,看来我们的蜥蜴人酋长想来点刺激的助兴节目,你是不是该……”
“不,十个金币!十个金币!”蜥蜴人酋长马上改口,张大米却还是摇头。
“难道几百个族人在爱民如子的高尔基酋长眼中就值十个金币?您也太看不起自己的部落了。两百个金币,这已经是友情价位,没得商量。”张大米靠在树上悠悠地说着,蜥蜴人们露出绝望的神情。
蜥蜴人部落到底有多穷?看看他们酋长身上穿的破洞马仔裤就知道了,别说一百个金币,就是十个金币整个蜥蜴人部落都拿不出来!
蜥蜴人们没有拿得出手的特产,也不出售任何东西,他们饿了就去外面的草丛找虫子吃,渴了就喝芭蕉叶上的露水,信仰邪龙瓦尔多似乎成为蜥蜴人唯一能做的事。
好在沼泽深处的虫子很多,足够这个小型蜥蜴人部落生存下去。
“我、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嗯,早看出来你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没钱就拿喜儿……咳咳,我是说没钱就拿身体抵债,没有生产力就拿劳动力偿还。”张大米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要五百成年蜥蜴人来腰牌屯干活,每天算十个铜币,只要四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