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把前儿这仨人,李宪呵呵冷笑。
高大义这么多年在林场里什么德行那是有目共睹。
所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副厂长,妇女主任和出纳员手里都没什么决定权,但是林场场部里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三个人具体实行的。
高大义毕竟是场长,虽然背地里做的勾当令人发指,不过至少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还讲究一个吃相。但是说这三个人在下面具体办事儿的,那吃拿卡要,在林场里边儿变着法的祸害人,可是早好几年都在林场里边儿都不是什么秘密。
从贵这个副厂长,管的是执行。诸如什么丈量耕地,开荒,宅基地,之类的,森工总局的一些政令,林场摊派之类的事情高大山宣布,他去经手。这里边儿没有大油水,可是这年头只要管事儿,那就能卡大脖子。
从贵好酒好吃,林场的事儿摊上谁家,不供吃不供喝,那肯定下绊子祸害人。
可若是吃了喝了办事儿也成,恨人就恨在这家伙只有执行权,没有决定权。挺多时候喝酒时候答应好好的事儿,到头来还是不给办或者说是办不成。
酒杯一端,政策放宽。酒足饭停,管你娘行不行。
林场里有套顺口溜,说的就是他。
而孙福来这个妇女主任就更遭人恨。
妇女主任干嘛的?
按说是维护场子里妇女职工的民主权利,积极向上级反映女性职工的意见和合理化建议。关心女职工的生活,开展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维护女教职工的合法权益,做好计划生育和女教职工的保健工作。
这货,除了第一二条,把其他几项工作给做的非常超额——特别是第第三条。
林场里边儿的几个寡妇,小学的几个未婚女教师,以及场子里男人老实的小媳妇,就没有他没欺负过的。
以谈生活的名义钻寡妇门,没事儿以谈生产为由头单独和大姑娘小媳妇谈话动手动脚,这都是他干的事儿。最让场里人气愤的是这家伙曾经干过件特别不要脸的事儿;夏天晚上拿着手电蹲在小学校外面的公厕旁边儿,偷窥人家女老师上厕所。被人抓住之后还美其名曰关心职工生活——一般人早就让人送派出所了,可是孙福来是妇女主任,众人倒是拿他没辙。
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妇女主任真fēng_liú。常常寡妇门前走,偶尔守在女茅楼。
埋汰的就是他。
相比于前两位,出纳员张大有倒还是轻的——不过也挺遭人恨。
出纳管的是发工资,按照林业局规定,伐木期每个月十五号发放上个月工资。可是在八九林场,可不是这样。
每次十五号,职工们去开工资,张大有都端着茶水掐着烟说是统计好了,可是财务室只有整钱没有零钞。要是想领工资也行,元以下直接抹零。
以前家家户户过得都不富裕,月月都掰着手指头指望着这点儿工资。有些等不起或者有急用的,就只好认了。靠着这个,林场人估摸着张大有每个月都得黑下个一二百。
一杯香茶一支烟,一张报纸混半天,工资条上画个圈,一年喂狗一两千。
说的是这位。
一句话总结,说这三位是是什么好饼,那简直是侮辱干粮。
“李场长,之前的事儿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们仨一个机会,给个出路吧、”
场部平房门口,看到李家祖孙三代没表示,从贵苦了脸。
“是啊李场长,老二小子,之前是咱们做得不对,跟你们家唱反调、现在想想那时我们王八蛋,吃了猪油蒙了心!你们就行行好。”
“李场长我保证,以后唯您马首是瞻,坚决拥护以李场长为核心的场组织!”
现在知道过来拍马屁了?
早尼玛干啥去了!
看着面前三人,李宪哼哼冷笑。
这三个货最近的状态李宪是知道的,自打当着林场众人的面给马婶儿等人分了钱,众人可就彻底炸了窝。
俗话说夺人钱财入杀人父母,这三个狗腿子虽然没上手抢老不死星口袋里的钱,可是当初用手里的权利把众人都挡在了初加工场之外,也是遭人恨透了。
虽然没像高大义那样,被人半夜砸玻璃往屋子里扔纸钱,可也是走到哪儿如过街老鼠一样,抬不起头。
这样的人,李宪可懒得搭理!
怕李友乱说话,他直接上前一步,“你们三位能干啥呀?我们这是要干酸菜厂,没有大鱼大肉,没有漂亮姑娘,发工资也不用四舍五不入,要你们有啥用?”
“可不能这么说呀,二小子!”从贵被李宪一句话给闷的脸通红,可是还是争辩道:“跑个腿办个事儿,那我们还是有用的……”
李宪正想一口回绝,一旁,李道云却呵呵一笑,将他拉住。
看着老太爷似乎有话要说,李宪疑惑的靠了过去,“爷,咋了?”
李道云压低了声音,“用好君子是本事,可是这小人啊,要是用好了,也别有用处。”
“比如?”
李宪挑了挑眉头。
面前这三个货,他是发自真心的膈应。就在几分钟之前,他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三个人从现在的位置上搞下去,把高大义留下来的余毒彻底清一清。
“有一些脏手的事情,君子总是不好干。”李道云捋了捋胡须,笑的跟个佛爷。
李宪抓了抓后脑勺,“可是爷,你认为我爹,能摆明白这三个瘪犊子?”
“你爹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