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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夏光远在寺中得了释能的点拨,自觉淤积在心里好久的一块通透了一些。
前一阵子,在拼了命的工作之下,工作上的事情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想着近几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索性就跟自己的秘书交代了一番,直接在这祥云寺中住宿了下来。
在寺庙之中挂单有挂单的规矩。
正常来说,香客在寺中挂单不需交钱,只需要帮着寺中的和尚做一些力所能及,诸如打扫挑水劈柴一类的杂务就可以了。祥云寺即使是收钱挂单,可是这些必要的规矩也并没有免除。
许久都没干过体力活的夏光远帮着寺里的一个小沙弥劈了一下午的柴禾,累得是腰酸背痛。
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一身透汗的关系,还是脱离了凡尘俗世,不再想那些经历过往的关系,整个人的状态,倒真的是好了许多。
晚饭时候,这些天都丝毫没有食欲的夏光远,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着咸菜条吃了三碗米饭。
看着摞在一起的三个大碗,夏光远诧异的同时,心里也在苦笑。
这真是……贱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贱的,这寺庙之中的祥和的环境,和他许久都没感受过的心灵的宁静,却让他颇为受用。
用过晚饭之后他便借了本佛经,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中,寻了个僻静之处,伴着沙弥的木鱼自行研习了起来。
经书是最常见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薄薄的一本,只有短短数百字。
心经的核心就是讲一个空字,说明一切的本质即空。空的意思并不是没有,而是世界的本质所在,只好用‘空’这个字代替。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看到这玄妙的境界,夏光远忍不住自嘲。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可是自己满心的挂碍,又什么时候能放下,能理解那真正的“空”呢?
正当看着那本《心经》入神的时候,一对男女,双双踏入了大殿之中。
……
见到那足有八九米高的佛像,苏娅赶紧甩开了李宪那抓在自己手腕的爪子。低着头走到了佛前,跪在了那已经被磨破了布面的蒲团上,闭起眼睛,双手合十起来。
虽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可看着那微微闭起来的双眼上,长长的,忍不住轻轻抖动的睫毛,李宪却一时间呆了。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那下巴,顺带着那洁白而纤长的手指,都如同天地造物时受到了独厚一般。
饶是这庙里有那么多神佛,可是此时此刻,眼前虔诚而美丽的人儿,就是他心中唯一的菩萨。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放开合十的双手,对头上的金佛拜了三拜。
完事之后,见身旁的李宪定定的看着自己,她皱了皱眉头。指了指李宪的鼻子,歪了歪脑袋,又做了一个朝拜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你愣着干嘛,怎么不拜佛呀?
李宪这才回过了神来,看了看苏娅皱起来的眉头,呵呵一笑。
“拜呀,这就拜。”
说着,他也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面向了头上的金佛。
可是虽然眼睛闭上了,嘴却没闲着:“佛祖在上,凡夫俗子李宪这厢有礼啦。今晚来的仓促,没带香火,明天一定给您老人家补上。咱先上车后补票,不带差事儿的。现在呢,求您保佑我李宪事业顺利,寻寻常常明年做个东三省首富就成。家庭幸福,保佑我爷爷,爹娘,大哥,三妹,四弟,小侄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嗯,除了这些之外,就是求您保佑我李宪早日娶到媳妇。”
说到这儿,他偷偷的瞄了眼苏娅:“模样不用太俊,普普通通差不离儿,跟我旁边儿这个姑娘差不多就成。哎呀,这么形容可能太麻烦啦,咱们就干脆化繁为简,您就把身边儿这姑娘赐给我得了。这么样您也省事儿,我也就将就啦。然后呢,保佑我俩家成家之后多子多福,最好是生他一男一女……”
本来,苏娅还好奇他会许什么愿,歪着脑袋听得仔细。
听前边儿倒是挺正经,可是越来越不对味,听到这儿,小丫头一张俏脸已经变得通红。怕李宪再胡诌下去惹佛不悦,忙将一双小手搭在了李宪腰眼儿上狠狠掐了一把。
而后,瞥了眼在佛旁敲着木鱼的小沙弥,再不理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起身就向大殿之外跑去。
看着苏娅远去的背影,李宪嘿嘿乐了。
“跑什么呀?求佛不就得说点儿实在的?不然天天求佛的那么多,拐弯抹角的佛祖怎么知道你想干啥嘛!”
“喂!”
见苏娅没理自己,仍然迈着大步往外走,李宪起了身。
看到那躲在大殿门口,却还露出一截衣角的人儿,微微一笑。
不走?还不理我?
这是什么意思嘛!
听到一旁那小沙弥的木鱼音,李宪没来由的就想起了那首《见或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
李宪没了嬉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荡起一阵回响,小沙弥手中的木鱼,停了下来。
见到那大殿之外的人儿,不自觉的向门里靠了一点,他将最后两句补了全;
“苏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