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委屈,都转化成了眼泪。
看着章荫抽噎着抹眼泪,李宪抿了抿嘴唇,“章姐,动手的,都是些什么人?”
“新义和。”章荫撸了把鼻涕,“之前虽然港城这边儿的同行之间也不客气,不过好歹还都是生意人。但是打去年开始,港城的废品生意都让他们给垄断了,我这中南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好容易止住了眼泪,见李宪那条真丝手绢已经一片狼藉,章荫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叹气道:“让老弟见笑了,我其实不怕他们。十岁的时候我爹就从鸡西下放到了南方,什么大风大浪我没闯过?就是,就是新义和那帮人这一下子,把那些废品站都给吓住了。怕是……怕是从此以后,都没人敢我这送货了。唉。对了,还有小谢的那批货,现在被堵里边儿出不来,小谢啊,姐给你添麻烦了。”
谢庞满脸苦涩,可是现在章荫一个女流,人脑袋都让人达成血葫芦了,还能说啥?
“章姐,这事儿不能怨你。货的事儿我想办法,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取出来。你还是想想码头那边儿的事怎么整吧。我刚才打了一圈的电话,都没好使。想来……是帮不上你了。”
“老谢,这个新义和,什么来头?他们这么干,就没人敢管管?”
听到这里,李宪摸了摸下巴。知道港城的这些社团横行霸道,但是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港城社团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程度。
土匪嘛这完全就是!
还没等谢庞回答,病房外面的门廊里头匆匆跑来个护士,一把将门推开,便大喊了一声。
“o型血,o型血的人有没有?”
见护士急吼吼的样子,章荫也不顾头上的伤了,一下子站起来。强压住头晕目眩,拉住护士问道:“护士小姐,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噶。”见屋里没人响应,护士便马上转身离去,去了下一个病房。
她才刚走,门便又被人推开,“有没有o型血的?求求你们救救我哥!”
门被推开,听到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李宪眉头一皱。一回身,见到脸上鼻涕眼泪和血渍混在一起的严时琳,他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见到李宪,严时琳整个人一愣。不过自己相熟的人,严时琳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宪,是阿强,阿强他……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