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李宪来,孙卫民特地让老伴儿买了酒菜。本想着薛灵那头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了,李宪那边儿肯定得麻溜的过来点卯,可是一天没来,两天没来,足足过了四天时间,五一长假都混过去了,李宪不光是人还来,更是连个音讯都没有!
到了第六天,孙卫民和老伴儿都沉不住气了,将电话打到了薛灵那询问。
得知李宪这些天竟然在家里边儿忙着给自己弟弟辅导功课,薛灵气得是sū_xiōng起伏,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涵养,估计办公室里边儿的电话机就保不住了。
于是乎,在薛灵扔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反正集团是你的不是我的”这句气话之后,李宪才没了办法,拿了两瓶过年时候老朱给送过来,一直没喝的好酒,按照薛灵之前给的地址,登了孙为民家的大门。
被放了几天的鸽子,孙卫民和老伴儿可是郁闷坏了。
乃至于李宪打电话约好了时间后登门拜访的时候,李淑贤都没给好脸。将人迎进屋,就直接躲进了卧室,扔下自己面沉如水的老伴儿对付这个看着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精神,但是怎么看怎么来气的毛头小子。
客厅之中,将手中两瓶没有商标,用精美的雀翎黑陶直接盛放,瓶口用橡木塞封堵的邦业白酒放到了茶几之上,李宪陪着笑,对孙卫民打了声招呼。
“李宪啊。”看着那两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酒,孙卫民摆了摆手,“这东西看着太金贵,一会儿你怎么拿过来的,就怎么拿回去。”
“别呀孙书记,咱邦业白能有今天,还不是您大力支持?再说了,这酒就是咱自家产的,拿来给您尝尝,说什么金贵不金贵的?”
看着李宪嬉皮笑脸,孙卫民哼了一声,“可别再叫孙书记,退了!”
嗨、
看着孙卫民老大的不高兴,李宪心里暗道苦也。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本来自己个就是不想跟夏光远惹上关系,这躲着躲着,倒是把孙卫民给得罪了。
其实对于省内的这些领导,李宪平日里都非常注意,从不过深交往。但是孙卫民不一样,一来李宪知道这位老书记在任上是兢兢业业,虽然受制于大环境,没有做出什么突出成绩,可是实打实的给老百姓干了不少实事。哪怕在二十年之后,老一辈人嘴里官声口碑都相当硬挺。
再者说,邦业白酒业要是没有孙卫民支持,又是帮着搞贷款,又是帮着做推销的,也不能发展的这么快。
所以孙卫民对李宪,算是有提携,有情分的。
见老头一脸的不高兴,他搓了搓手,“孙书记,您别生气。我这几天没过来,实在是有我自己的难处。”
“哦?”端坐在红色皮沙发上的孙卫民将双臂抱在怀中,揶揄的看了李宪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难处?”
“这个”李宪挠了挠耳朵。
虽然和夏光远有间隙,但是夏光远他毕竟是苏娅的亲生父亲,现在又是掌权干部,他自然不能把这里边儿的实情跟孙卫民说。
思来想去,李宪只好扯谎道“实不相瞒孙书记,这个轻工改造的项目本来就是您冒着大不韪硬撑着批下来的,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边儿清楚着呢。所以薛灵说跟您这打了招呼,我有点儿担心。我的想法呢,是等到这个项目对社会公开了,我们新北集团再介入,通过正常的流程,介入到这个项目中来。这么的,不也是不给您留人话柄,添麻烦嘛。”
听到李宪这么说,孙卫民一愣,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就因为这个?”
“昂。”李宪点了点头。
“嗨,你这孩子。”孙卫民抱在一起的双臂解开了,抬手拿起暖壶,给李宪倒了杯白开水,总算是有了好气儿“这我就要批评你。”
在李宪微微起身致谢中,孙卫民将水杯递到了李宪手中,一挥大手,“我让你过来,也不是要给你开后门嘛!省内的轻工改造是个大工程,这个项目不仅仅是我的政治遗产,也是按照现有的经济发展趋势,为咱们龙江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你就是让我给你开后门,我也不能给你开!为什么叫你过来?还不是想着,你们新北在造纸和酿酒这两块,走在了全省的前头。你们有实力,有资金,之前更是有和地方政府合作,兼并北林纸厂这个国营单位的改革经验
省内轻工改造项目里头,和你们对口的企业有几家,我想的是啥?我想的,就是让你们这样具有资质的企业参与进来,配合好计委那边儿,将改造工作顺利的推行下去,最好是做出先进,做出典型来,也好为咱们龙江日后的企业改革开个好头嘛!
当然,你们该投资多少就投资多少,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一切都按照流程来,只不过是有个提前选择的机会。你说,从这个角度出发,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孙书记说的是。“
看着孙卫民嘴上批评,但是满脸的欣慰,李宪苦笑着点头。
正在孙卫民谈论着省内类似白雪原纸厂和林海制纸厂这两个厂子和新北这种造纸大户的结合问题之时,房门被敲响。
孙卫民对李宪做了个稍待的手势,起身开了门。
门外,见到孙卫民亲自迎接,夏光远哈哈一笑,用手指点了点这位记,你这是吹的哪股风啊?我这几天可是听说了,你孙书记高挂免战牌,老同事老关系一律避讳,在家拾掇花草修身养性,怎么突然把我叫来?莫不是摆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