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年,边防某部战士蒋金柱,在跟敌人抢占战壕的时候脑袋上被子弹嚯出了一道十三厘米长的大口子,当即昏迷。在没有经过救治的情况下自己苏醒过来,不顾班长让他撤退的命令,跟队友一起再次投入战斗。
在又被打断一条胳膊且身中数枪之后,迎着敌方机枪火力点,投出了最后一枚手榴弹,端掉了敌方机枪火力点。后来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战友们发现在他身后爬过的地方,留了一条整整七米多长的“血道”!
雷应川,在79年攻打班占西侧无名阵地的时候,打到最后已经是多处肋骨骨折外加腿骨骨折,就是在这样的重伤状态下,咬牙挺着爬向敌人指挥部,一人一枪消灭了敌方上尉营长以下十三人后壮烈牺牲。
吴勇,云南边防某部九连班副。79年2月份攻打敌方阵地的时候,被敌方重机枪击中腹部的情况下,以惊人的毅力捂着流出来的肠子继续代理死去的班长指挥全班战斗。随后,一发重机枪子弹打断了他的左臂,吴勇用右肩挂着冲锋枪,单臂射击指挥全班发起冲锋。
直到最后胸部中弹还挣扎着起来以跪姿继续射击。
战斗结束之后,战友们在距离280高地顶端仅几米的地方找了吴勇的遗体和四个死去敌军的尸体。当时吴勇遗体仍然保持着左膝顶着已经没了肠子的肚子,右膝蜷曲,手指紧紧扣着扳机的姿势!
人在极大的信念之下爆发出来的意志力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谢老大的事儿在老山,只能说是常规操作。
就连他自己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在接受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害怕自己抢了战友的枪回去救人这事儿惹祸。便偷偷自己开车回到了连队,直到连长在晚上清点汽车,发现谢老大那台卡车地板上全是血迹,并发现了他的伤势之后,这才强行将其进了野战医院。
不过他不当回事儿,不代表别人不记得。
后来被救的那个女卫生员,也就是朱云,在得知谢老大的事情之后,就直接找了过去。
于医院那得知谢老大为了救自己变成了残疾,当即把自己鞭子剪了下来交到了谢老大手中,当场立誓要伺候他一辈子。
就这么的,因伤复原之后,朱云就直接跟了回来。
听谢老大讲起那段激荡往事,李宪听得直吸凉气。
此前提起这个话头,其实也就是看出谢老大有事儿想求自己但是不好意思开口,给他制造一个契机。可是听到这些之后,他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木讷男人,是条汉子!
如果可以的话,得帮!
且不说自己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
“大哥,咱们俩虽然第一天见面,可咱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刚才我看你好像有话想说,你也别客气,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儿你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决不说办个不字儿!”
见李宪说的极其郑重,谢老大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二哥儿,俺现在虽然跛了条腿,可是跟你嫂子靠着那几亩地的果树,过得还凑合,挺好。
就是谢克这小子,自打部队裁军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对头儿。这小子你别看他是个闷葫芦,可是人拧的很。
这次你二姨夫给他安排婚事,这小子干脆利落的反常。
俺这人不太会说话,平时跟老二也没啥交流,可俺就看你跟咱家老四啥话都说,你又是个有本事,见过大世面的。俺就寻思着你肯定有招。
要是你有时间,就多跟他唠唠,看看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李宪一愣,随即笑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敢情谢老大想让自己当个大龄叛逆期少年的心理导师......
“成,大哥。”看了看手表,见时间才到八点,想必谢克应该还没睡下,李宪直接起了身:“我现在就去。”
........
夜晚的小山庄静谧的很,八点多时候,附近就都没了光亮。
除了天空之中一轮皓月和繁星之外偶尔闪动,或许就只剩下了蝈蝈的喧嚣,证明着时间并没有凝固。
按照规矩,新房在新媳妇没进来前,炕上是不能暂时不能住人的。
李宪到了新房的时候,透过窗子就看到谢克用两条长凳并着,躺在上面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轻咳了一声,敲了敲窗子。
“二哥儿?你咋来了?“透过窗子看到李宪,谢克一愣,扑棱一声从凳子上起了身,穿着背心大裤衩给开了门。
所谓的新房其实也就是老谢家原本的那间正房,重新粉了一下,打了套新家具罢了。
房间里边儿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儿。
李宪进了屋子,拍了拍一脸疑惑的谢克肩膀,“没啥事儿,这天儿太热,我那房里边儿人太多闷得慌,到你这边瞅瞅。”
听他这么一说,谢克有些局促。翻身拿了那崭新的铁皮暖壶,给李宪倒了杯水过来,憋红了脸,挤出句:“二哥儿你坐。”
“二哥儿......”见李宪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微笑不说话,谢克双手扯了扯自己的大裤衩子。想了半天,才道:“车的事儿,俺真是得好好谢谢你。”
“呵呵、”李宪摆了摆手,“那不算事儿。自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应该的。”
见谢克没了词儿,就跟自己前边立正似得站着也不吭气儿,李宪微微摇了摇头,道:“其实,是大哥让我过来的。”
“大哥?”谢克抬起头,“他让你过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