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恨霍英碍事,贺家本宗的族老们却将霍英视为家中一宝,陈娇是宗妇又如何,她敢无故逐走霍英,贺家族老们就敢休了她一个没有丈夫倚仗的妇人。
就在陈娇发愁如何解决霍英时,她的亲小叔子,贺家二爷贺锦荣,主动向她示好。
原身陈娇只是个贪婪歹毒的年轻妇人,没有什么城府,得知贺锦荣与霍英有恩怨,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娇就与贺锦荣联手设下圈套,成功断了霍英一条腿。断腿的狮子无法再蹦跶,贺家族老们见风使舵,渐渐都开始冷落霍英。断腿的狮子也无力再庇护幼崽儿,陈娇如愿弄残了继子贺威一条腿,这样,继子贺威也就与家主之位无缘了。
陈娇非常痛快,不想贺锦荣才是真正的毒蛇,收买她身边的丫鬟在她酒里下了毒,还伪造了一封遗书,遗书里陈娇自陈罪过,坦白了她做的所有坏事。贺家族老们大怒,先是休了这毒妇,然后也将陈娇的儿子凛哥儿逐出了家门。
陈娇死后,二爷贺锦荣得到了陈娇妄想的一切。
记忆到这里结束。
回来改命的陈娇,被第三世的自己吓到了,她,她居然也有过如此歹毒的时候?
如果那不是她的前世,陈娇都想骂一句“活该”,害人终害己。
“娘!”
正在暗暗感慨,一声充满依赖的呼唤突然传入耳中,陈娇看向旁边,五岁的凛哥儿已经扑了过来,抱着她脖子喊娘。
第一次真正当娘的陈娇,浑身僵硬。
“娘,他们说你掉水里了,我不要你掉水里淹死。”凛哥儿趴在娘亲怀里,泪疙瘩吧嗒吧嗒往下掉,都流到陈娇脖子上了。
陈娇莫名就想到了她怀过的那个孩子,那个她没来得及好好陪他度过每一日的儿子。
凛哥儿不是那个孩子,却也是她这身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凛哥儿不怕,娘不会淹死的。”犹豫片刻,陈娇抱住怀里的男娃娃,轻轻地拍了拍。
凛哥儿还是哭。
陈娇无暇多想,先哄儿子罢。
天大亮的时候,凛哥儿终于忘了母亲差点淹死的悲伤,乖乖叫乳母牵着去洗漱了。
陈娇身边的大丫鬟秋菊,一边服侍陈娇一边不解地问:“太太昨晚怎么跑去湖边了?”
一个年轻貌美的太太,大半夜独自离开闺房,怎么想都不对劲儿,贺家的下人们已经偷偷地议论纷纷了,各种揣测。
陈娇想到了昨晚救她上岸的男人,那肯定也就是将她丢进水里以作惩罚的霍英了。
得知前因后果的陈娇,一点都不怪霍英,原身那样子,确实该罚。
既然不怪,陈娇自然不会说出霍英,叹口气,她伤感地解释道:“梦到老爷了,想起曾与老爷泛舟湖上,忍不住去那边走了走,哪想到岸边太滑,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秋菊将帕子递给太太擦脸,心里却一点都不信。
老爷是个粗人,不懂如何哄女人,太太与老爷只是一起睡觉过日子,夫妻间并没有什么情分,老爷去世时,太太哭丧都是靠往帕子上抹辣椒,这样薄情的女人,会因为思念老爷半夜去湖边遛弯?
秋菊不信,但也没傻到质疑。
陈娇洗了脸,移步去了梳妆镜前。
镜中立即照出了她此时的容貌。
只一眼,陈娇先酥了心,媚骨天成,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