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雷施展出来,银白色的雷霆,闪烁跳跃,这让这只黄鼠狼,滴溜溜的眼睛,也是一阵闪烁。
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显然超乎了它的预料。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家伙。”
但这并没有让这只黄大仙改变原有的念头,它的眼神中依旧透露出来一丝凶狠,声音依旧令人牙根发酸。
这倒是让周北平有些意外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只黄大仙还如此凶恶不减。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石荣,你少在这里装蒜,你难道,真的不认得我了?”
黄鼠狼冷笑了一声,望向那个黑暗的角落。
石荣就缩在那里,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也不在瑟瑟发抖了,好像恢复了些许清醒。
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
这也令得他那本就发黑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的有些模糊起来。
黑暗,对于正常人来说,多少会有些不喜。
但对某一部分人来说,却或许会比较讨喜。
因为这样,能让他们感觉不到,那阴暗的内心。
“我认得你,我当然认得你,当初是你救了我……”
只是他这个时候,似乎依旧有些激动。
有些懊悔,有些愤怒,还有些歇斯底里。
“对,是我救的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片深山老林了,可是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
黄鼠狼眼中的怨恨更加浓郁起来。
石荣和石磊是东北人,在东北那片黑土地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传说,关于黄大仙在内的五大家仙的传说,也都几乎发生在东北这一带。
这倒也并不奇怪,因为萨满教就是起源与东北,所以在南方,这类的传说就比较少了。
石荣自小受这类文化习俗的影响与渲染,所以对于黄大仙这类动物,心底也总是留存着一丝敬畏。
只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才慢慢转变了观念。
那是前两年的一个春天,在距离长白山不远的一条山脉。
东北人有挖棒槌的习俗,棒槌是当地人的叫法,其实也就是人参。
人参在东北很有名,关东三宝之魁就是它了。
石荣和石磊没有来滨海工作之前,是当地的参农,每年在谷雨之后,也就是四月份到九月份之间,便会进山采参。
这个时间段,正是人参成熟之际,再加上天气暖和,山上的冰雪消融了,是采参的好时机。
只是那一年,发生了点意外,石荣急需用钱,所以没等谷雨到来,便叫上石磊带着小米、咸菜和炊具进了山,希望能有一番不错的收获,然后换点钱。
每个行当都有每个行当的规矩,流传了数百年的规矩,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石荣和石磊进山的时候,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进山的第二天,突然下起了大雪。
二三月份的东北,尤其是高山野外之地,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一下雪,气温就更低了,零下十几二十度也并不罕见。
很快,他们就被大雪困住了。
如果是采参的季节,就算下了大雪,也没有关系。
因为千百年来,上山打猎、挖参、采药的年年不断,在长白山上留下不少窝棚、马架子、地窨子。
有些常来常往者,甚至在山上盖起了像模像样的房子,清一色的圆木,连皮都不剥,有的枝丫处还带着绿叶。
房间里用具一应俱全,缸里有米,梁上有肉。
采参者进得屋来,别问有没有人,只管吃,只管住。临走时,在灶坑里抓把灰撒在门口就行,主人就知道来过客人了。
但冬季刚过,这些窝棚、木屋也都被大雪封住了,就算没有封住,一个冬季,都没有人来过,又哪里可能还有食物。
就在石荣和石磊,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只黄鼠狼出现了。
这只黄鼠狼很快发现了这两个陷入了困境的人,然后将冻的瑟瑟发抖,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们引入了一处地窖。
地窖里很暖和,甚至还有食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窝幼崽。
显然,这是这只黄鼠狼居住的地方。
虽然,挖掘这个地窖的,是以往来采参的那些采参人。
看得出来,它在这里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这个冬季估计都是在这里熬过来的。
它的心地是善良的,也是通人性的,所以它认为,这两个人应该也是善良的,也会有人性。
嗯,野兽都有人性,人,难道还没有吗?
只是事实证明,有些人,还真没有人性,甚至连一只野兽都不如。
雪停了,下山的路也能走了。
但一无所获,还差点丢了性命的石荣和石磊,在离开之前,竟然带走了它那一窝的幼崽。
没有挖来棒槌,那就用这一窝黄鼠狼幼崽换点钱吧。
这听上去,让人会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很正常。
人这种动物,是最难看透的,他们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在yù_wàng滋生之后,什么风俗文化,什么敬畏之心,统统变成了笑话。
石荣和石磊很顺利的走了。
但留下了,那只望着空荡荡的地窖,望着那一窝幼崽,也随之消散无踪的,难以置信,歇斯底里怒吼的黄鼠狼。
是的,那只黄鼠狼,也就是现在,正被周北平提在手上的黄大仙。
它早就诞生了灵智,若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