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却来不及细想,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大步出了屋子,今晚,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大周的皇宫,沿用了曾经大魏的宫室,寂静的夜里,紫宸殿内灯火通明,连奕鸣赶到的时候,只见坐在龙椅上的夏宸英脸色阴郁,刑部侍郎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因为惧怕微微发抖!
连奕鸣和夏宸英请安后,便开口问道:“这么晚陛下急召微臣,不知有何要事?”
“你问他!”夏宸英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厉声道!
连奕鸣看向刑部侍郎魏成书,问道:“魏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侯爷是否还记得前几日许大人被夜袭之事?”魏成书低声问道!
刑部尚书许达去兴盛赌坊赌钱,手气上佳赢了许多银子,没成想那输钱的人怀恨在心,胆大包天,竟跟了他一路,在暗巷之中趁着夜深人静将他殴打了一顿,许达整个脸都肿成了猪头,赢的钱也被收刮一空,第二日上朝都带了帽子遮住脸,还被皇帝斥责了一通,这件事一时都成了京中的笑话,连奕鸣又怎么会不知道!
“怎么了?不是说打他的人抓到了吗?”连奕鸣不由皱眉道!
“是抓到了,那几个人拒不承认他们打了许大人,昨夜许大人亲自提审他们,可能是怕自己再次成为他人的笑料,将我等都赶了回去,然后,就出事了!”魏成书哀叹道!
连奕鸣看他说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脸色也难看起来,道:“出什么事了?”
魏成书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悦,也不敢再卖关子,道:“许大人将扬州那几个等待问斩的反贼给放跑了!”
“你说什么?”连奕鸣听了他的话,高声问道,那几个反贼头目,对扬州一带的流民影响颇深,就连他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抓到的,许达明明是皇帝的亲信,怎么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魏成书看他惊怒的样子,磕头道:“也许也不是许大人放的,而是有人冒充许大人放的,只是他身形体态,声音和许大人都一模一样,许大人这几天又一直遮着脸不见人,我们也被骗过去了,人犯一不见,我便带兵包围了许府,可闯进许大人的房间,才发现他已经被人杀了!”
“被杀了?”连奕鸣震惊道!
魏成书点点头,道:“经过仵作的查探,死亡时间正好和我见到那个假冒的许大人差不多,应该是有两批人分头行动,一批冒充许大人劫狱,另一批去许大人府中杀人灭口!”
连奕鸣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死紧,道:“现场查出了什么线索?”
“根据许大人身上利落的致命伤,应是专业的杀手所为,最为怪异的是……”魏成书说着,身体抖了抖,不由看向夏宸英!
“是什么?”连奕鸣看他说到关键的地方,止住了话语,不由催促道!
魏成书见连奕鸣没有阻止的意思,接着道:“最为怪异的是,杀手在墙上用许达的血写了一个谢字,就好像是一种挑衅一般!”
谢字代表了什么意思,大殿内的几人自然都心知肚明,许达做为夏宸英的亲信,为他出谋划策,曾经夏宸英因为皇位的稳固,假意示好的几个谢氏子孙,都被他罗织了各种各样的罪名借机处死了,如今在他死亡的现场,出现了一个血腥的谢字,自然会让朝中之人人心惶惶!
“你先退下吧,记住了,许达的事不准透露出去,暗中调查,派羽林卫在关中一带仔细搜查,定要将那几个反贼捉拿归案!”夏宸英沉声吩咐道!
“是!”魏成书恭敬地退下,夏宸英看向连奕鸣,沉声问道:“奕鸣,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不过是反贼的同党借着谢家的名号来生事罢了,他们想扰乱朝廷,逃出生天,陛下切莫失了重点才是!”连奕鸣沉声答道!
“是吗?”夏宸英有些茫然道,“可朕心里怎么有种不祥的感觉呢?”
他说着,看着连奕鸣急声问道:“其他人朕都亲眼见过尸体,只有谢天遥,那时你当真按照朕的吩咐,除掉她了吗?还是因为菡儿,你……”
“陛下觉得微臣骗了你吗?”连奕鸣看着他低声问道!
夏宸英闻言急忙摇头,道:“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怎么会不信你呢?你我并肩才走到了今天,在朕心里,你不仅是朕的妹夫,更是朕最重要的人,朕只是,心中不安罢了!”
连奕鸣点点头,答道:“陛下放心,谢天遥确确实实已死,至于这件事,微臣一定会查清楚的!”
夏宸英听了他的话,点头道:“这样就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京城南边,侯府别院,守卫看到夜间出现了两个带着斗篷的女子,神情严肃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为首的女子闻言,摘下斗篷,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来,侍卫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夏菡,脸色大变,快步上前对她恭敬道:“这么晚了,夫人怎么会过来?”
“听说苏晴身上的伤又恶化了,我不放心,带大夫过来看看!”夏菡淡声道,“苏晴被关在哪里?”
所有人都知道夏菡的身份有多么尊贵,虽然不懂她对苏晴这个囚犯为何会这么好,不仅在彻侯府时请大夫帮她治伤,如今苏晴被送到了这别院,她竟还不放心,这么晚了还带大夫过来看她,可侍卫们哪怕心存疑惑,面上也不敢忤逆半分,恭声道:“夫人请随我来吧!”
侍卫带她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