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遥将屋内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搬到屋门重叠起来,等屋外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了,听到一声奇怪的口哨声后,谢天遥才打开了窗户,她将传声筒放下去,听见张三的声音从传声筒里传来:“天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巡夜的龟奴嫌这里臭,已经走远了!”
“好,把云汐送上来吧!”谢天遥低声回他道!
暗夜之中,张三从车上的一个大桶内拿出了一个麻布袋,将困着麻布袋绳子的一头拴在传声筒的一端,让谢天遥拉了上去,谢天遥将绳子的一端死死地绑在床上,张三举高麻布袋,帮着她帮人送上去!
云汐的身形和谢天遥相仿,并不算重,但谢天遥年纪不够,为了把人拉上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被绳索勒出了满手的血痕,废了许久的功夫才将那麻袋拉了上来,还来不及喘气,便听见外面有动静传来,赶紧将窗户关死!
窗户刚刚关上,便听外面又响起了龟奴的怒骂声:“张三,你找死是不是,这么久了竟然一点也没收拾!”
张三不忿回道:“你们让我继续做这份工我就收拾!”
“哈,你还威胁上老子了,快点收拾,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龟奴怒骂道,忍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很快又离开了!
谢天遥从容不迫地将云汐从麻布袋里拖出来,她才死了不到两天,身体还没有开始腐烂,除了身体各处青紫的伤痕,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桐油味道,这是谢天遥吩咐张三抹上去的,她脱掉云汐身上的衣裳,将衣服上的桐油抹到云汐的身上,再将那身带血的衣裳给她换上,将人搬到了床上,放在了柳云裳的尸体之上,将金钗放进了她的手中,待一切做完,她已累得全身是汗!
可她知道自己还不能放松,谢天遥将剩下的衣裳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细条,将它们结成绳子,与刚刚拉云汐上来的绳子拧成一条,将它绕过床栏捆在了云汐和柳云裳的尸体上!
外面又响起了张三的口哨声,谢天遥打开窗户,只见张三已经将地上弄干净了,谢天遥将传声筒的一头扔给他,他赶紧放在了耳边,只听谢天遥道:“我要下来了,你接住我!”
张三的心中扬起兴奋之色,回她道:“你放心,我会接住你的!”
谢天遥小心地爬上了窗户,她看了床上被绑着的尸体一眼,在心中道:“楚灵,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她毫不犹豫地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绳子的一端,因为火油的关系,绳子很快便燃烧起来,一点一点顺着床上的尸体而且!
谢天遥看了楼下张开双臂的张三一眼,纵身一跃往他跳去!
张三稳稳的接住了她,怀里的女孩身体柔软,哪怕他现在浑身臭烘烘的,依旧能闻到她发丝间的隐隐香味,以后,这个女孩,就属于他了!
张三直到现在,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只听谢天遥催促道:“放我进那大桶里!”
张三回神,赶紧将她放进刚刚装云汐尸体的桶中,盖上盖子,推着车离开这里,他们刚离开,便见谢天遥的屋子突然火光大盛,火已经烧到了云汐裹满火油的尸体之上!
小珊出了屋子后因为怕被柳云裳责骂,远远地躲到了走廊外面,直到谢天遥的房内火光大盛,她才惊慌失措地上前,推门唤道:“柳妈妈,天遥姑娘,你们怎么了?”
可那门从里面死死地抵住了,十二三岁的她根本推不开,她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着急地高声唤道:“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就在小珊急着找人救火时,谢天遥已经躲在桶中,被张三推的后门,守门的龟奴闻着他满身的臭味,捂着鼻子道:“妈的真臭,还不快点走!”
张三不停地道歉,赶紧推着车往外走,哪知才的后门,那车上的一个木桶突然滚了下来,在门前流了一地的污秽!
“妈的!”守门的龟奴大骂,上前拦住欲走的张三高声道:“不准走,把这里弄干净了再走!”
张三心中有鬼,看着那车上还未滚下的木桶,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声道:“好,我这就擦干净!”
他说着,急忙动作起内突然有人高声道:“不好了,红楼春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守着后门的龟奴闻言,也来不及管张三,径直朝红楼春的方向奔去!
张三见他们走了,也不再继续擦地,趁着无人,赶紧拉起车快步跑了!
等到了没什么人的小巷,他赶紧停了下来,打开车上的木桶急声道:“天遥,你没……”
他话音未落,神色大变,那木桶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谢天遥的身影!
张三四处寻找也不见她人影,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谢天遥骗他救她,却根本不打算跟他,难怪在后门口好好的粪桶会突然滚落下来,一定是她干的!
张三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欺骗,他扔下车,怒气冲冲地,只见里面已经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穿梭的龟奴妓女,人声嘈杂高声道:“不好了,柳妈妈在红楼春被烧死了!”
张三闻言大惊,没想到那火不仅烧了云汐的尸体,还烧死了柳妈妈,柳妈妈是什么人张三自然清楚,他怕引火烧身,找不到谢天遥,也不敢揭发她,见没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地,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红楼春的火烧的并不久,但屋子里的女童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柳云裳虽然还能模模糊糊看得出模样,却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