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苏晴依旧每日练功,和楚天遥如同平常一样相处,就好像那天她不曾听到过他和薛飞的话,不曾难过过一般,可直到那幅画的出现,她才发现,她对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有多么在意!
那一天,阳光很好,苏晴想着,书房里有些书已经上潮发霉了,便搬了几根凳子出来,将书房中那些上潮发霉的书拿出来晒晒!
在整理书籍的时候,她在书柜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锦盒,若不是今日大清理,她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不过既然用锦盒放着,想必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苏晴打开锦盒,见是一幅画,她没有多想便打开了它!
画卷缓缓展开,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锦衣华服的女子孤身一人,拾阶而上,空中虽有一轮明月,山顶却被浓雾笼罩,隐隐可见山顶的亭台楼阁,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飞禽猛兽,繁华中透着万分凶险,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苏晴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子,她披散着头发,只有一个背影,尽管如此,却难掩一身高贵孤傲的气质,整幅画画工细致,足见作画之人的用心!
楚天遥的书房,为什么会藏着一幅女人的画,她是谁?
苏晴还没有想明白,手腕突然一痛,手中的画被人夺走,一个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谁允许你动它的?”
苏晴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楚天遥,心中一惧,她踌躇道:“尊者,我想把书房上潮的书拿出去晒晒,不小心翻到它……”
“滚出去!”她的解释还没说完,已被怒气沉沉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苏晴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他说过,书房里的书她可以随便看的,如今却因为一幅画和她发这么大的火,也许不是因为画,而是画里的人!
苏晴的心难以抑制地痛了起来,比之前偷听到他和薛飞的对话时还要痛,她以为他心里没有她,却也没有旁人,原来,他心里早就藏了一个人了!
苏晴没有动,她看着怒意森然的楚天遥,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轻声开口问道:“尊者,画上那个人,就是尊者的心上人吗?”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强大的力道骤然袭来,掐住了她的脖子,楚天遥的眼中带着赤裸裸的杀意,冷声开口道:“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和你都没有关系,苏晴,你僭越了!”
他手越收越紧,苏晴只觉得自己出气多进气少,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微不可闻道:“苏晴的命,是尊者的,尊者要,可以随时收回!”
楚天遥望着她惨白绝望的脸色,目光移向她被他掐住的脖颈,那根穿着韵字吊坠的红线在她的脖颈间若隐若现,楚天遥眼中的杀意一瞬间散去,他一把扔开她,厉声道:“滚!”
苏晴的身体被甩出,砰地一声撞到书柜上,痛意袭遍全身,可是身体上再痛,也比不上她如今的心痛半分!
她强撑起身体,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对楚天遥虚弱却恭敬地微笑道:“苏晴告退!”
楚天遥静静看着手中的画,看也未看她一眼,苏晴嘴角泛起苦笑,扶着书柜缓缓走出了书房!
她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出朱雀居,如今再痛,她也不想在朱雀居待下去了,今天的事,她没有办法装作没有发生过,她在朱雀居,再也待不下去了!
苏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七宿居,她抬头看着那巨大的牌匾,突然就笑了起来,她是轸宿,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朱雀居,本来就不该是她的住处,朱雀尊者,本来就不是她能肖想的人!
“轸宿,你怎么了?怎么哭成了这样!”
略带惊诧的男声响起,苏晴抬头,与井宿带着关切的目光对上,她有些呆滞道:“我哭了吗?”
她说着,抬手在脸上一抹,果然是一手的泪水!
井宿虽然不喜欢她,可看她这样六神无主,备受打击的样子,也难免生了恻隐之心,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伤心成这样!
他上前两步,才发现她身上有伤,皱眉道:“你怎么受伤了?”
苏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傻傻问道:“井宿,我长得美吗?”
井宿一愣,随即笑道:“玄天教恐怕没有比你更美的女人了,连青龙尊者和朱雀尊者都为你打了一架了,你说你够不够美?”
他略带玩笑的话语却并没有让苏晴开怀,苏晴怔怔地望着他,惨然笑道:“是吗?既然我是玄天教最美的女人,他为什么还是看不上我!”
为什么,为了一幅画,他就可以这么对她!
他?井宿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指楚天遥,听到她说楚天遥看不上她,他的心中竟然无法抑制地生出一丝窃喜来,可眼前的女人受了那么重的情伤,他自然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井宿稳住情绪,上前安慰她道:“苏晴,尊者本来就和常人不同,你别难过了,先进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苏晴如木偶般点点头,任由他牵引着走进了七宿居,他找了一个丫环来为她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帮她换了一身衣服,苏晴哭了一场后,情绪终于稳住了些许!
她睁着红肿的双眼,抽噎着对井宿道:“谢谢你,井宿,我现在没那么难过了,对不起,之前我还觉得你是讨厌我的!”
井宿摸摸鼻梁,讪笑道:“你先别多想,安心在这里住下吧,这屋子本来就是给轸宿准备的!”
他以前讨厌她也是因为楚天遥待她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