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殊跟着夏宸英走出了天牢,穿过重重宫苑,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夏明殊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这里是冷宫附近,整个皇宫最荒芜的所在,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许一直都被关在冷宫中,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纠成了一团!
只是还没到冷宫,夏宸英便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前停下了,因为的冷宫附近的宫殿,这里向来是没有安排宫妃入住的,也极少有人到此处来,夏明殊看着宫门之外还残留了厚厚的灰尘,眉头微微皱起,这里一开便没有人住,他的母亲真的会在这里吗?
“进去吧,你母妃在里面等你!”夏宸英轻轻开口道!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低低应了一声,一步一步往殿门而去,他想象着母亲会是什么样子,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推开了殿门,十八年来,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殿门缓缓而开,渐渐出现了一个身着碧色裙衫,头发绾得一丝不苟的一个背影出来,她听见响动,迅速地回头,露出了那张柔美熟悉的脸庞!
“梦溪姑姑?”夏明殊讶异地看着她,不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梦溪听了他的话,鼻尖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夏明殊见她如此,曾经和阮梦溪相处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有些语无伦次道:“梦溪姑姑,你,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阮梦溪抬头望着他年轻英俊,却略显憔悴的面庞,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抬手轻抚他脸庞,哑声道:“阿殊,娘亲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听她亲口承认,夏明殊的眼睛一涩,泛起了微微地红,他忍住泪意,握住她的手哑声问道:“娘亲,你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是你儿子,我们相处过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过,眼睁睁地看着我唤旁人做母妃,让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压抑,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阮梦溪感受着他的委屈,心中难受极了,她抱紧她,轻声哄着他道:“阿殊,你不要难过,是娘不对,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还瞒了你这么久,娘和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夏明殊听了她的话,将她抱紧了几分,哑声道:“娘亲以后真的不会丢下阿殊了吗?”
“不会的,娘亲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阿殊的,娘亲不会让任何人再分开我们了!”阮梦溪抽泣着道,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夏宸英缓缓走进殿中,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一步步往他们走去,阮梦溪听到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放开了夏明殊,将夏明殊护到自己身后,如同保护幼崽的母狼一般,目光警惕地盯着夏宸英,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夏宸英看着他如此警惕自己的模样,心中那最后一丝柔软也消失无踪,他看着阮梦溪,冷笑道:“朕既然带他来见你了,你以为朕还会做什么?朕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你答应朕的条件!”
“只要你放我们母子二人安然离宫,我自然会信守承诺!”阮梦溪冷声答道!
“好!”夏宸英说着,高声叫了赵高远进殿!
赵高远算是宫中唯一知道阮梦溪和夏宸英纠葛的人,他进了大殿,也不敢看殿中的三人,对夏宸英磕头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辆马车,送他们离开京城,等他们走后,便昭告天下,雍王在天牢中自尽,朕顾念父子情分,下令一亲王礼厚葬他,若雍王府的同党肯主动回京认罪,朕可以对他们从轻发落,宽大处理!”夏宸英缓缓地道!
“是,奴才遵旨!”赵高远答着,缓缓地退了下去!
阮梦溪听了他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夏明殊笑道:“阿殊,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夏明殊没想到,夏宸英竟然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他看着夏宸英,眼中都是复杂的情绪,他低声问道:“父皇真的肯放我们离开?”
“朕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以后,你不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娘亲好好过日子吧!”夏宸英说着,目光从阮梦溪脸上一闪而过,转身大步往殿外而去!
夏明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复杂万分,今日之后,他们便再无父子之情了吧!
他想着,看向阮梦溪,低声问道:“娘,是不是因为父皇,我们才一直不能在一起的,他为什么不让你呆在我身边,要让你留在姑姑身边,姑姑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你的儿子,也不知道你和父皇之间的关系!”
她的儿子那么聪明,她知道她瞒不过他的,阮梦溪点点头,低声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安全离开这里了,娘再把以前的事细细说与你听!”
空旷的紫宸殿中,宫女和太监都被夏宸英赶出去了,他一个人坐在龙椅前的玉阶上,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夏宸英展开手中的药方,看着它痴痴地笑了起来,眼中都是嘲讽之色,他想着没了夏明殊,阮梦溪一定会伤心欲绝,所以特意不见她,找太医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打算处置了夏明殊后,再给她一个孩子,将她接进宫中好好待她的,可那个女人,竟然敢威胁他,敢为了夏明殊背叛自己!
夏宸英气急败坏地撕碎了手中的药方,缓缓站起身来,在龙椅上坐下,他望着空空如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