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鸣闻言,脸色大变,他豁然站起身,急切道:“你说什么?你在洛阳见到了菡儿?”
韩崎点点头,道:“夫人说,她来洛阳已经一个多月了,还告诉了末将,她,她是谢天遥的亲生母亲!”
韩崎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不敢再去看连奕鸣的眼睛!
连奕鸣听了他的话,颓然地坐回了座位之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他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道:“除了这些,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韩崎将夏明月交给他的信从怀中取出,缓缓递到连奕鸣跟前,低声道:“夫人说她要陪在谢天遥身边,让末将将这个交给侯爷!”
连奕鸣看着那信封上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瞳孔瞬间放大,他呼吸急促地接过信件,急切地拆开,手却不住地颤抖着,将心中的恐惧表现地一览无遗!
他看着信纸上那再熟悉不过的字体,里面的内容却字字诛心,他看完信后,便一瞬间将信撕得粉碎,眼中因为痛苦布满了血丝,他将案桌上的摆设尽数扫下,低吼道:“夏明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经历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孽种,抛下我和澈儿,为什么?”
这样痛苦愤怒的连奕鸣,韩崎从未见过,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侯爷,你不要难过,夫人她也许是被谢天遥蒙蔽了心智,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待她想通了,她一定会回到侯爷身边的!”
连奕鸣缓缓站起身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他看着韩崎,咬牙切齿道:“要不要和离,不能由她一个人说了算,洛阳,我一定会尽快拿下,我要将她带回我身边,他们姓谢的,这辈子都不要想将她再从我身边抢走!”
韩崎看着他眼中刻骨的恨意和周身释放出的巨大煞气,心中大惊,小声道:“侯爷,你要稳住心神,我们一定能攻下洛阳的!”
连奕鸣点点头,低头仔细看了严明送上来的布防图,对韩崎道:“韩崎,你去将严明再带过来!”
韩崎看他如此心急,有些不安道:“侯爷不是说要试探那个严明几日在摸清他是敌是友吗?如今是不是太心急了?”
连奕鸣看向他,沉声道:“既然你和魏老秋都觉得他没有问题,那他应该可以相信,我之前一直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突然下了那样的圣旨,要我在一个月内拿下洛阳!”
“为什么?”韩崎不解道!
“自然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菡儿来了洛阳,他怕我受涵儿影响,对谢天遥心慈手软!”连奕鸣冷笑道,嘴角带着嘲讽之色:“我怎么会对谢天遥心慈手软呢,她早就该死了,如果没有她,我和菡儿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想将菡儿从我身边抢走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韩崎听着他森冷的语气,只觉得心中发寒,夏明月对连奕鸣的影响太大,让他觉得,现在的连奕鸣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了!
因为严明献上的图纸以及他对魏军情况的了解,连奕鸣很快就和军中的将士制定了新的作战方针,一连三天对洛阳周边几个重要的据点发动猛攻,很快便将洛阳城围困其间,连奕鸣也第一次直面苏晴!
苏晴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兵临城下的连奕鸣,眼中不见丝毫惧意,她气沉丹田,以内力发声道:“连彻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连奕鸣之前听韩崎提起苏晴武功的精进时,还有些将信将疑,如今亲眼所见,不由得他不信了,这个女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进步,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此刻,还不是连奕鸣考虑这些的时候,他看着城墙之上的苏晴,目光锐利如刀,沉声道:“苏晴,让谢天遥出来!”
苏晴看着他,脸上都是轻蔑的笑意,道:“我们殿下身份尊贵,哪里是你说见就见的!”
连奕鸣嗤笑一声,道:“是身份尊贵,还是怕在大家面前现了身,让所有人都发现前朝的皇子殿下,原来是个女人!”
他的话引得身后周军的将领各个大笑起来,魏老秋高声道:“我说你们这些叛军,跟着一个女人卖命造反,还真以为能成功不成,如今我们已将洛阳团团包围,你们知好歹的就现在投降,否则,就被怪我们一路杀进洛阳,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了!”
魏军将士听了魏老秋的话,个个气得脸色难看,火气大得恨不得现在就打开城门和下面的人干上一场!
苏晴示意他们安静,对魏老秋含笑道:“魏将军暗中潜伏在我军中时,可没这么狂妄过?”
魏老秋闻言,脸色微变,冷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潜入你军中过了?”
苏晴淡笑道:“魏将军何必如此欲盖弥彰呢,将军莫不是真以为,没有我们故意的大行方便,你和韩崎能顺利逃出去吧?”
原本一切太过于顺利,韩崎便有些不安,如今听了苏晴的话,脸色大变,道:“你们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不故意放你们回去,又怎么能将大鱼引上勾呢,侯爷想要速战速决拿下洛阳,我们又何尝不想速战速决擒住侯爷呢!”苏晴的答案令连奕鸣眉头紧皱,整个周军人马都沸腾了起来,韩崎急切地去找严明,竟然发现严明不在队伍中,他面色大变,对连奕鸣急声道:“侯爷,快撤兵,我们中计了!”
他说话间,只听见四周突然响起了振聋发聩的战鼓声,有两路大军从他们身后涌来,形成了一个以洛阳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