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叫连澈表哥的女子出现以后,连澈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日日寡欢不说,将公务一股脑扔给冯依依,天天守在夏婉莹旁边忧郁地看着她,让冯依依心里有点堵!
连澈将徐州城的大夫都请了一遍,个个都是让他准备后事,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冯依依旁敲侧击地问他关于夏婉莹的身份,他也只是抿唇不语,让冯依依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过了三日,夏婉莹终于醒了,她一看到守在床边的连澈,便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婉妹,已经没事了!”连澈拿出干净的手帕,一边替夏婉莹擦眼泪一边低声劝她!
夏婉莹抽噎着,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看着连澈,哑声道:“澈表哥,谢谢你!”
连澈摇摇头,道:“我们是亲人,你不要和我客气!”
夏婉莹听了他的话,目光垂了下来,并不回答他,连澈见状,有些尴尬地转了话题,道:“你昏迷了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我让人去准备点吃的过来!”
夏婉莹轻嗯一声,连澈便起身出去忙活了,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曾经她多么渴望得到他的关心爱护,如今真的看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时,却只觉得好笑,还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推门声响起来,夏婉莹以为连澈回来了,赶紧收敛了情绪,没想到进来的人不是连澈,而是那日和连澈在一起的人,她记得那日看着二人关系很是亲密,并不像普通的同僚!
“听说姑娘醒了,我过来看看,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这几日大人日日衣不解带地守着姑娘,很是辛苦……”
“我没什么需要的,谢谢!”夏婉莹打断了冯依依看似关切实着打探的话语,冯依依的笑容微凝,正想说什么,连澈已经端着一碗鸡丝燕窝粥进屋了,他看到冯依依,眉头轻皱道:“你怎么过来了?”
冯依依垂下目光,低声道:“北郊农桑的事情需要你找你商量决断一下!”
连澈闻言,答道:“我相信你,你看着处理就好了,不必过问我!”
他说了这话,已经是明显赶人的意思了,冯依依的手微握成拳,低声道:“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大步出了屋子,甚至还好心地替连澈和夏婉莹关上了门!
“澈表哥,她是谁啊?”夏婉莹看着冯依依离去的背影,小声地问道!
“他叫冯异,是这次科考的榜眼,我们二人奉旨来了齐州,他辅佐我完成齐州城的事务!”连澈轻描淡写地说着,扶了夏婉莹下床坐到桌边,将粥吹凉了递给她,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吧!”
“嗯!”夏婉莹接过粥,一点一点地喝着,连澈看到她比从前消瘦许多的脸,想起那些大夫的话,心中压抑,小声地问夏婉莹:“婉妹,你怎么会来了齐州,还有,身体怎么会中毒!”
夏婉莹拿着勺子的手顿住,她看向连澈,抿紧的唇瓣开启道:“澈表哥知道,连绝一直喜欢我的事吧,那日大军兵临城下,父皇无路可逃,是连绝带着心腹手下将他救出皇宫,也顺便带走了我!”
她说着,手握紧了勺子,低声道:“我原本不想和他走的,可母妃说我不走只能和她一起等死,和连绝一起还有一丝希望,父皇一直催促着,我没办法,只能和他走了!”
“我们逃出了皇宫后,便一路往燕国逃去,连绝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有燕国的人帮忙,路上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到了苍松山后,他们都上了山,却让我在小镇里转悠了几日才让一个陌生人安排我先去了燕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以我和父皇为诱饵,想将苏晴引诱过去一网打尽,结果失败了,父皇也被捉拿!”夏婉莹说着,声音微微带了一丝压抑的哭腔:“我无路可去,父皇也没了,周国也没了,只能委身于连绝,一开始还好,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本父皇可以不被捉拿,凌迟处死的,是连绝为了让燕皇不丢弃掉他,扔下了父皇,才害得父皇惨死,我知道事实后,自然不愿再跟着他,几次三番想跑都被他抓了回去,为了断了我逃跑的念头,他喂了我毒药,那毒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只有连绝有解药,他想以此控制住我,让我离不开他!”
连绝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中抽痛,他看着夏婉莹,喃声道:“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了齐州城找我!”
“后来……”
夏婉莹想了想,低声道:“前段日子,不知道燕皇安排了什么任务给他,让他来魏国,他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燕国,便也带了我来,前几日我偷听到他和旁人说话,知道你中了状元,如今在齐州城任职,那里离齐州城不远,我便不管不顾地逃了出来,澈表哥,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这天底下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只有来找你了!”
她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连澈见状,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你好好养身体,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找大夫替你医治的!”
夏婉莹抽噎着,低声道:“谢谢表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又帮了我那么多,别和我说这些见外的话!”连澈摇头道!
夏婉莹望着他情真意切的模样,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她默默地喝完了粥,和连澈说有些累,便躺下休息了!
连澈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卧房!
刚关上房门,便听身后响起冯依依的声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