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李大河匆匆而来,“小的给长公主请安。”他斜眼瞄着萧玄泽,自从他泄露了那件事后,他都不敢见玉烟染,长公主府更是来也不敢来,这次长公主唤他,他本想找个借口推辞,可萧玄泽的人倒是先到了,提前“叮嘱”他麻溜过去听吩咐,李大河心里叫苦,只得连滚带爬跑了来。
一进二门他就感到了不对劲,府上到处弥漫着紧张沉郁的气氛,他更加敛息屏气了。
长公主不高兴,他心里抖了抖,也不知谁要遭殃,不过倒是可以瞧瞧热闹。
“你见过翁誉殿下吧,这里有一副他的画像,你带走,让你的人悄悄的去找他,不许声张,找到了也不许打草惊蛇,立刻来报我知道。”玉烟染坐在花厅首位,沉着脸色吩咐。
李大河心上奇怪,翁誉殿下是丢了么?竟要悄悄去寻?他试探着问:“此事很急吗?”
“是,很急,非常急!把你的人都派去找,一天以内,必须找到他!”
“是是,小的明白,只是长公主,小的人再多,这么瞎找也是大海捞针啊,您能不能提供一下殿下的大概去向?小的是往外去寻?还是往元京城里寻?”
玉烟染思索片刻,道:“往丘鹿的方向寻,他们要走,只能回丘鹿。”
“他们?”李大河心想,原来不止翁誉殿下一人,只是玉烟染不说,他不敢问。
“元京里也要寻,”萧玄泽突然开口,“先寻京里,翁誉带若是带着她,脚程定不快,且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他们不一定立刻就会离开。”
玉烟染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心中暗道糟糕,视线越来越差了。萧玄泽不说她也明白,自己必是中了毒,只是眼下,没有时间让她细心调养,于是他也不提,只说自己在暗处待了太久,才导致视线退化。
李大河偷瞄了一眼玉烟染,见她没说话,这才道是,满口答应一定尽心去找。
他退下后,萧玄泽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按住她的手腕,给她简单号了号脉。
“怎样?”玉烟染深吸一口气。
“你镇定些,气血攻心会让你更快垮掉,当真不要太医来看你吗?”萧玄泽问她。
“你也知道卢太医的脾气,”玉烟染仰头,朝模糊的地方笑了下,“他若知道我不尊医嘱上窜下跳,必要生气,再说八皇姐还未找到,我哪有心思看病?卢太医知道了,也没心思瞧病啊。”
她说的隐晦,可萧玄泽立刻便想到,柔霞不见,卢太医可能会把此事算到她身上,若是再听了有心人的话害她,更加糟糕,如今的情形,实在是让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那你先把卢太医给开的药吃了,别耽误了时辰,我出去一趟,楚恣离认识很多地头蛇,我去请他帮忙。”
玉烟染点头,心道他与楚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竟能直呼其名。
——
万香酒楼。
楚恣离摇着扇子幸灾乐祸道:“翁誉殿下竟敢拐带着柔霞长公主跑了?他好大的胆子,不怕得罪了柔缈长公主么?”
萧玄泽却不无深意道:“未必是拐带,总之要在他们离开元京前找到他们。”
“殿下的意思是,还是柔霞长公主主动不成?”
“哼,她为何陷害柔缈,知不知道自己险些害死了柔缈,都还是两说呢,两个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萧玄泽周身浮动的着危险的冷气,看起来已经怒极。
“殿下觉得他们还在元京?”无涯问。
“不,翁誉很聪明,宫中丢了长公主,必要派禁军搜查,翁誉失了宁王这座靠山,走投无路,他不会带着柔霞在元京躲藏,这太冒险了,他们应该会立刻启程。”
“那殿下为何要在长公主面前那么说?”无涯疑惑。
萧玄泽露出一个冷酷的笑意,吩咐道:“你去东都派我们的人来,守在去丘鹿的必经之路上,搜元京的那些人让他们只做做样子,放翁誉出京,我要亲自处置他。”
“啧啧,翁誉殿下是真把我们宽厚温善的湛王殿下惹恼了啊,只怕这回他是在劫难逃了。”楚恣离随性笑笑,兴致颇高。
“殿下是想将他们围堵,一网打尽?”无涯愣了愣,迟疑道:“一位靖国公主,一位靖国王子,殿下难道要下杀手吗?您不同长公主商量一番?”
“谁要伤她都不行,不杀难卸我心头之恨。”萧玄泽面色冷酷。
“殿下要连柔霞长公主一并处置?若是她知道,只怕要与你反目啊,你这是何必?”楚恣离劝道。
“她为了一个不安好心的外人谋害自己的亲妹妹,我便是杀了她,也是她死有余辜。”
“你怎么知道呢?柔霞长公主可不像是会背地使坏的人,要我说,八成是她被翁誉骗了,哎呀,一个花季少女,被情郎花言巧语欺骗感情已经够惨了,你还要伤人性命,真真是铁石心肠了。”楚恣离在一旁阴阳怪气。
萧玄泽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
“本王不信她无辜,她身份与柔缈天差地别,心中怎能没有不平,再迷上翁誉,受他挑唆,最易生出恶念,她是天真不是傻,难道果真半点也看不出翁誉不怀好意么?”
楚恣离叹了叹,不再多言,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忧虑。
——
京郊。
翁誉和柔霞扮作寻常夫妇,坐着一辆马车,徐徐往官道上行去。
柔霞掀开车帘,望了望巍峨的城墙,久久不语。
翁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