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涵追着萧玄泽而去,他去了东都,意思就是湛王往东都方向逃了,东都跟北晋又跞ザ都,定是回去寻她,玉烟染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京跟白弋带着的人会合以后,他们就一起往东都赶。
路上,玉烟染梳理了一下经过。湛王被软禁在驿馆,企图趁夜逃走,却正中玉容涵下怀,玉容涵不惜做出血洗驿馆的假象嫁祸给他,再带兵去追杀他,名正言顺。
她紧张地心里满是汗,玉容涵布了这样一个局,肯定会痛下杀手,他还不知自己不在东都,若是有所顾忌,定要处于下风。
追了许久也没瞧见人,玉烟染开始划魂,莫非展决骗她?
——
东都城外十里处。
萧玄泽一人被围困中央,玉容涵纵马悠哉悠哉而来,居高临下看他。
“湛王殿下脚程惊人,才一夜功夫就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过你来这作甚?”玉容涵问。
“长公主呢?”萧玄泽浑身溢满杀气。他已经进过东都回了别院,玉烟染不在,他觉得整件事都像一个阴谋。
“在东宫。”玉容涵大大方方承认了,神色很坦然,淡淡道:“本宫来追你的时候,她还没醒。”
萧玄泽皱眉,“她昨夜就在?”
“陪着吴侧妃。”玉容涵道。此处人多嘴杂,他有心醋一醋湛王,但到底不想污了玉烟染的名声。
萧玄泽心道她定是去质问玉容涵了,如此一来,没准已经知道了此事,在赶回来的路上,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装死那个计划?
“殿下,本宫劝你立刻束手就擒,体面些。”
萧玄泽随便挽了个剑花,冷冷道:“太子殿下觉得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小王以为可未必,还望太子殿下莫要为难我。”
“你杀我靖国众多侍卫,本宫身为太子如何坐视不理?必要抓你伏法。”
萧玄泽冷冷一笑,拔剑轻吐二字:“虚伪。”说罢便仗剑冲上去,与玉容涵身后的侍卫颤抖起来。
顷刻间,林中像是落了一场黑雨,黑衣劲装的死士从天而降,团团护在湛王身边。
玉容涵手一挥,他身后的禁军冲了上去。
两拨人杀在一起,刀剑撞击声刺耳骇人,鲜血横洒。
玉容涵带来的禁军都是好手,且人多,萧玄泽的手下却是不怕死的死士,一时间两方难分胜负。
可时间长了,还是禁军的优势明显,萧玄泽在节节败退。
这是他提前打算好的,再过一会儿他便做出重伤溃逃的假象,玉容涵定要派人去追,他便佯装坠崖调换尸体,借机金蝉脱壳,离开靖国。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走之前见她一面,他们还在冷战呢,也不知她若听说他死了,会不会就不生他的气了?那样的话,他可以偷偷留在靖国,见她一面,让她别真以为他死了。
萧玄泽且战且退,心里净是和玉烟染相关的事,手臂上不自觉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
“殿下!”无涯吓得魂都快没了。
玉容涵眯了眯眼睛,忽然猜到了他的意图,抓起马背上的弓箭就朝他射去,速度之快让无涯根本来不及阻止。
但此时萧玄泽已经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在这个距离上,他就是受了这一箭也不会伤很重。
白羽箭追星赶月一般射去,萧玄泽刚刚放倒一人,预备生生接下这一箭,不想他刚要动作,从旁一阵破空之声,另一竹箭飞射而来,正正击落了那支白羽箭。
玉容涵和萧玄泽同时往旁侧瞧去。
玉烟染纵马站在高处,手持长弓,神色镇静冰冷,青衫衣袖随风而起,飘逸出尘又锐利似剑光,咋一看俨然一位江湖侠士。
萧玄泽满怀震惊望着她。
这是时隔四年后,他第一次见她女扮男装。
还是如从前一样好看,还比从前更俊秀了,如果忽略掉她这一身冷傲杀气的话。
玉容涵也仰望她,心中钝痛,眼中幽暗,默默想,她终究还是骗了自己。
什么皇上要求她庇护湛王,什么他不能违背皇上心意,说到底,她不过不想湛王死而已。
玉容涵在外书房坐了一夜,天亮后,故意没叫玉烟染醒来,知道驿馆出事后,也没派人通知她,他想试试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倘若是真的,自己应了她的话,她不会火急火燎追来,只有她迫切地想救下湛王,才会不顾一切出现。
萧玄泽心道莫非是天意,让他再见她一面,是不是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了?这一刻,他只想贪婪地望着她,把她一颦一笑都刻在脑中。
玉烟染一箭射出又是一箭,瞄准了另一个朝萧玄泽下毒手的侍卫,射穿了他的手腕。
玉容涵吩咐停手,抬头看她,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在执行公务,你莫要添乱,回去。”
玉烟染站在一处石坡上俯视他,心中却有种被兄长教育吩咐的感觉,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她张弓直指玉容涵,道:你应我的,该放了湛王。”
“可他血洗了驿站,手段残忍狠辣,我若不杀他,如何向皇兄交代?”
“血洗驿馆的难道不是你吗?”玉烟染暗含嘲讽。
玉容涵神色更加不好,心道这有什么好瞎说的,他是很想杀了湛王,但也没丧心病狂到此程度。
萧玄泽皱眉道:“我没血洗驿馆,这话何意?”
俩个人都说驿馆的人不是自己杀的,玉烟染原本并不相信玉容涵,但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个圈套。”她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