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佳听到丹蔻被她带回府，怔了怔，随即发起脾气，“这个死丫头，真是难对付，这样的局面也能让她跑掉！”
小厮唯唯诺诺地站着，柔佳心烦意乱，把他撵了出去。
“来人！”她把侍卫叫来，张岐从外头进来，问她：“可是不顺利？”
柔佳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丹蔻不能留了，你安排人清理掉吧，到底不是自家养的，难保不被咬上一口。”
张岐顿了一下，“把她远远送走就是，何必非要杀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怎么？你心疼了？那种狐媚长相果然勾引男人，你也想跟太子一样觊觎皇上的女人不成？”
张岐皱眉，“柔佳，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不必非要杀她，让自己手上染血。”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作恶多端，心狠手辣的疯子？”柔佳一下子被激怒，“张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不帮我还要责怪我？”
“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构陷太子！一旦被太子察觉，你把长公主府和我镇国公府置于何地？”
“我构陷他？”柔佳冷笑，“他自己洁身自好，我能构陷得了他吗？再说，他若好好做太子，我何必出手？要怪就怪他眼瞎，非要帮着柔缈那个贱人！那被殃及池鱼也怪不得本宫了！”
张岐望着她，忽然道：“你果真是为了扳倒柔缈，才要针对太子吗？”
柔佳顿了顿，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你构陷太子，是因为他跟你不亲近，你担心他将来登基以后，你没了现在的荣华地位，你担心他继位后，任由柔缈爬到你头上，是不是？”
柔佳被堵了一下，恼火道：“我这样想不对么？柔缈那个贱人，被这么打压都能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地位上，根本不把我这个皇姐放在眼里，如果玉容涵继续扶持她，元京可还有我的位置？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可你依然是长公主，你是皇上的亲妹妹，太子的亲姑母，是我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未来的镇国公夫人，元京怎会没有你的地位？你为何一定要和柔缈争高下？”
张岐十分不能理解，柔缈手上有兵权，一直以来皇上对她的态度都有三分忌惮，所谓的高看她，更多的是安抚和利用。柔缈长公主自己似乎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做事虽然偶有张扬，但从不试图触怒皇上。
可对待柔佳，皇上一直都很偏向，甚至就算她对上皇后，皇上也更愿意维护她，他是真的不明白，柔佳为何非要和玉烟染较真。
“我为何不？就像你说的，我才是皇兄的亲妹妹，我才应该是最尊贵的嫡公主，柔缈她哪一点比得上我？可是她长大后，皇兄却不由分说越来越倚重于她！甚至把协理六宫这种权利都放给她！他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我为自己筹谋，为耀哥儿筹谋，有什么不对！”
张岐沉默了一下，平淡道：“所以，你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虚荣和面子，就要拖我们所有人进这个局，是吗？柔佳，你敢说你是为了耀哥儿着想吗？一旦太子发现这些是你做的，待他登基，耀哥儿怎么办？新帝心里怎能没有疙瘩？”
柔佳仰起头冷笑，“他现在只是太子，他还不是皇上，如果这件事成了皇兄心里的一根刺，我不信他这太子之位坐得安稳！张岐，你不愿意支持我，是因为你本人就胆小懦弱，而且你也不信我能扳倒太子，但我告诉你，登高跌重。你看着他如日中天，势力稳固，可其实，想毁掉他非常容易，甚至只需要我暗中动动手脚而已。”
张岐叹了口气，这才起身慢慢道：“我会帮你除掉丹蔻，但是你其他要做的那些，我真的不想参与，就当我不知道，你若赌赢了，我不分你这杯羹，倘若你赌输了，同我和耀哥儿也没有干系。”
“这么快就想同我划清界限？张岐，我才发现你真的很愚昧愚蠢，你觉得，这辈子你能跟我划清界限吗？我是镇国公世子夫人，镇国公府的命运总要跟我绑在一起，皇兄看不上我，别以为你们也能嫌弃我！若真的惹怒了我，最差的结果就是我们一起下地狱！”柔佳忍不住朝他吼出声，脸色狰狞疯狂。
“你想过清萱吗？柔佳，你问问自己，你现在做这些，真的是为了给清萱报仇吗？你真的相信，清萱是柔缈推进水塘的吗？”张岐闭了闭眼。
“就算不是她，也跟她脱不了干系！我的清萱不能白死，我一定要给她报仇！”柔佳赤红了眼睛。
“清萱遭此祸事，焉知不是你执念过深，被人利用的结果！”张岐忍不住反驳，“柔佳，你就不能为了我和耀哥儿，为了我们镇国公府，收一收你的好胜之心吗？”
“闭嘴！清萱是因为柔缈而死，我要杀她有何错？你给我滚！你这个没胆的废物！连耀哥儿都知道反抗，都知道给妹妹报仇，清萱死了你竟然要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要下嫁给你！早知你如此懦弱，你们镇国公府当年就是求我嫁你，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张岐再未说什么，沉默地出了屋子，柔佳气得无处发泄，砸烂了桌上全部瓷器。
——
且说玉烟染把丹蔻带回府后，还未等审问，丹蔻就死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玉烟染只叫人把她抬出去埋了，连死因都未查。
其实她也想过，在集市的大庭广众下，让丹蔻说出主使是柔佳长公主，这样一来，柔佳的诡计